周围的鬼魂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往身后退了又退,急着要将自己的存在感尽数降低。
阿弗见之,环着手戏谑一笑,对前面一男鬼道:“我见你好像有些坐得屁股疼,要不要扶你起来走走。”
那鬼忙忙摆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担忧道:“怎敢劳烦大人,小人......小人不过是死于棍棒下,这屁股还止不住有些疼。”
阿弗听后点了点头,随手一翻,便变成了一颗丸子般的糖丸,“这是止疼的,你吃个试试。”
这鬼也是因为犯了错,今晨寅时三刻被主家打死的,棍棒砸在屁股上的感觉至今想起还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道行还浅,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消除疼痛,于是听到阿弗给他止疼药,忙捧过手便去接。
一是迫于阿弗的威严,他刚一下来这个地方就听到周围的朋友在唠嗑,耳濡目染之下便知道这位大人是得罪不起的。
二自然还是因为自己屁股实在疼得厉害,听到可以止疼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拿。
可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丸子刚一触到他手,就滑溜溜地掉下地去,他可以确定不是自己手滑的缘故,倒像是大人有意为之,可当久了奴隶自然知道这是大人在戏弄他,只能畏畏缩缩地蹲下身接了。
旁边一高大凶猛的厉鬼早就按捺不住那糖丸淡雅的清甜气息传入鼻翼,于是在糖丸砸向地面的时候就已经伸手去夺。
开始那鬼当然也不乐意,两鬼便开始了一场混战,你争我夺扰得周围打坐的鬼也都不得安生,最后大家推推搡搡后也莫名奇妙地打成了一团。
“还我,这是大人给我的。”
“你刚才掉地上了,现在谁抢到就是谁的。”
“你娘的,见我新来的就欺负我是吧?!”
“你们两个,要打出去打。”
砰砰砰地打闹声,俨然还是同人间斗殴一个样。
阿弗淡然地瞧着,反正也打不死,说不定打着打着修为够了还能早入进到黄泉路,只等成山般的鬼魅从院子中混战后离开彼岸花海,阿弗才又有哉哉地走进花丛内。
半躺下身,撑着头露齿一笑,对着无人的花海挑眉说道:“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躲?出来吧,都看到肚子了。让那群鬼给你们打掩护,不知道越是隐瞒越是昭然若揭吗?”
院子里不大不小,彼岸花却开满遍地,蔓延到尽头甚至还藤上墙壁,凌霄直上的花瓣在半空里招摇。
长极膝盖的彼岸花摇摆生姿,花开不见叶,遍地的红鲜艳刺目,铺就一条血照。
那尽头的两端有两个颜色对比强烈的凸起,一白一黑,浅淡的颜色溺于花海中就很难去找到了。
阿弗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过来吧,别的鬼都能吸过来,我就不信你们还死不悔改地不敢来见我。”
“难道还在为当时欺骗我的事懊丧不已,敢做就要敢当,现在当鹌鹑不是太晚了吗?”
大白傻兮兮地笑了笑,朝身侧的小黑道:“我就说吗,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早就应该出来找她解释了,如今隔得越久她就越生气。”
小黑哼笑一阵,冷冰冰地看着他,“要不是你死活非得来这里吸一口,我们至于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这事也得从初三那天说起,原本他们两阴间使者是一同从地府里出发到人间勾魂,孰料在空中飘了大半,就闻到人间下方有浓烈的彼岸花香气,要知道彼岸花可是只长在坟茔或墓堆旁,大山深处的尸骸堆里,可他们站在高处俯瞰下所,俨然见到的是一所普通的人类居所。
可那处竟然散出比修罗场还要浓重的香气,那这事就不太正常了。
大白决定来这里看上一眼探清情况,刚一进门便难以忍耐地朝着彼岸花的驱引而神魂颠倒地跑了进去,到最后发现古怪时已经为时已晚。
大白因为贪恋花香而去咬了彼岸花一口,随后整个魂好似浸在一整坛子美酒之中醉得一塌糊涂,走路也东倒西歪,说话还颠三倒四,己见状不妙连忙要去点醒他,因为走得太进了也别醉意熏人的酒气扑得神魂颠倒。
他们是最先陷入其中,也因此被困在其中走不出去,只得等待着大人肯善心大发将他们放出外边。
外边的鬼是慢于他们后脚来的,可见到这样的情况,那个还敢走进三分。
然还是有些胆大妄为的鬼耐不住驱引,竟也朝花穗咬了那么一口,随后一个个昏睡不已。
从初五起,他们睡了醒,醒了睡,不时地还有外头刚死亡的鬼跑来,随后又有更远的地方的鬼慕名而来,总之,这一阵子他们无法去勾魂了,外边已经鬼满人间,怕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听了他们的抱怨,阿弗摇头,“不会啊,外头还好,歌舞升平河晏海清,难道你们没听到上元夜的盛世烟火吗?我放的,漂亮吧,给自己放的!”
大白僵硬地笑了笑,“大人,确实漂亮。所以,这院子里的花海也更加拥挤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昨夜的哭声更加地凄厉,他们刚从新一轮的昏睡中清醒过来,便瞧见无数断手断脚,眼凸嘴斜的黑衣人从外头一拐一拐地走来,看来这就是被她给玩死的。
阿弗笃定地说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