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掐腰站定,怒不可竭地说:“什么你的你的,你说是你便你的,少年,看你年纪轻轻,大概不知道这玉坠的来历,这灵物是贫道道门的宝贝,后来因被内鬼偷去才流落在外,事隔多年,如今沧海桑田才见这灵物现世,你既捡到了这东西,就是你与贫道有缘,那还是把玉坠还给贫道,到时回师门后记你一功便是。”
贺兰毅轻蔑地笑,眼里泛过看虫豸那样的蔑视的眼神,沉声道:“我的,由始至终都是我的。”
长云道:“我还说是我的呢,少年,既然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听?那就别怪贫道不客气。”撸起袖子就要开打的节奏。
贺兰毅说道:“来吧!”
“住手!”阿弗喝道。
拳头擦着拳头,一拳一拳打在肉上。
阿弗坐山观虎斗,暗地里却在想:“真当我死的不成?东西是谁的我还能不清不楚?那就抢呗!”
......
......
罡风阵阵,日影旭旭,劈开的瓮缸尤如刀剖,削口锋利,剖面光整。
长云眼睛微微眯起,朝着贺兰毅左手边的方向望过去。
左袖翻动,手心顺势抛出一枚类似铜钱的物什,铜钱撞击在墙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道阴影忽然从投头顶落下。
贺兰毅手一挥,竟是一块削尖了的竹刃,像箭镞从天而降。
手挥动,一剑震开竹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震开的竹刃对应的便是下一道竹刃的启动。
第二支竹刃迎战而来,速度更快,威力更强。
贺兰毅从前一道竹刃中反应过来便又挥动剑柄进入下一道竹刃的对战之中。
砰砰地竹刃砸地,剩下的无数穿透墙面,刺入其中。
越来越快,到最后三只、四只、五六七八接连而来,从身侧,从背后,从头顶,从脚底,毫无规律可言。
贺兰毅仗剑挽花,旋身,剑气破开数道竹尖时,尽数侵入墙面。
阿弗捡起地上一块细碎的砖石,捻在手心足以将其揉碎,乌黑的泥土往左边墙上那个被长云最先砸出一个小洞口的坑里填去。
长云最开始不为所动,依旧缩着脖子脑袋在瓮缸里呆得惬意。
瞬间,所有的竹刃消失。
贺兰毅放下手中的长剑。
长云木木呆呆地从瓮缸里抬起头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一片竹刃轻轻地蹭破他的喉咙,阿弗逼近他的脖颈,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问什么你就给我老老实实交待清楚。”
长云眉梢轻颤,左手搭着右手拢着,视线与缸面平整的削口对齐,便看到了那执着竹刃的指骨。
他将他们二人引来这里就是想抓住他们拿回玉坠,可这设下的机关竟被识货的人看清了,这下倒是也把自己给栽在人之手。
低哼:“你们想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拿到这宝贝的,难道与那内贼同伙,那内贼如今又在何处?”
阿弗挑了挑眉,“是我威胁你还是你威胁你,长云道长,你是不是搞不清楚你现在的状况,如今我们二人围攻你一人,况且这地方人迹罕至,臭味熏天的,又有哪几个会像我们这般无聊跑来此处同你唠嗑。”
“就算是把你杀死在这里,到时装在咸菜缸内,封上你寒山开过光的符纸将邪灵压一压,你说要过多少年才会有人发现。所以,还是说说看这玉坠的来历你究竟知道多少。”
长云闻言颤颤发抖,“我跟你们何仇何怨,竟要这般害我。”杀他人还要镇他魂,这做得有点绝了。
“有人说了,我十分恶趣味。”
贺兰毅弯了弯唇,不置可否。
长云似乎是知道反抗无果,所幸便招了:“贫道是在道门里一卷残卷上看到的关于三千多前商朝巫傩的记载,卷宗残缺不全,至今也流传了下来多年,里面还有很多不知真假的东西亟待破译,但有一幅画像一直摆放在道门暗室内,贫道下山前曾看过一眼,便是那血玉的图案,师尊让来寻我家师叔祖时顺道找找那东西吗,如果找到就要带回去。”
阿弗一顿,“你师叔祖是......”
长云闭着眉眼,思忖着说,“师叔祖当年也是授命下山寻找,但至今生死存亡未知。我师叔祖是极厉害的一个人,是我们道门的希望和未来掌门人最佳的人选,可为了找这宝贝一直都没回来,你们既然有这玉坠,可曾见过我家师叔祖?”
“你师叔祖长啥样?”
“不知道,当时我还没上山当道士,师门也没有留下任何画像。”
阿弗忽地发笑,“呵,那你还敢出来找?”
长云瞪了一眼过来,“只要我师叔祖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无论天涯海角,就是这世上只剩下他骨灰我也得带回去。但我师叔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便死掉?”
阿弗嗤嗤摇头,肯定是遇上疯子了,说道:“你师门在哪?”
长云闭了闭嘴,静默不言。
竹刃再次抵进他的脖颈,长云这下才害怕了,啊啊乱叫,“你至少也给我留个底啊,我又不能什么都说,有些事情是我们师门的秘密,说多了我是会遭报应的。离我远点,我还有大事没干啊,留我一命啊大哥。”
阿弗哈哈大笑:“不是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可你刚才怎么能用这么危险的兵器对付我们这两个小辈?你的慈悲呢?”
长云咬牙:“贫道是道士,是方外之人,出家人是指那些秃驴。”
阿弗哦了一声,语气微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