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亲身经历过战争,他也唾弃腥血和虐杀。
贺兰毅说道:“别忘了,你祖祖辈辈可都是大周人,你的爷爷当年可还是上过战场,砍杀过金人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副将,不要让后世的关家子弟因为你而遭后人唾骂。”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笑,“我一直记得你有些眼熟,如今近看下,确实也很眼熟。”
......
......
夜莺的啼叫在深色的夜里尤其分明,或许它也是太过寂静无聊,所以才放开嗓子大声地啼叫着,招引路过的同伴。
宋叔被它吵得头疼不已,叫谷穗将它给打掉算了。
谷穗一出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掷了块石子将其从从树梢上打落,扑通掉下来,砸在地面上晕死过去。
看着鸟儿晕乎乎地倒在地面挺尸,宋叔于心不忍,“你也太残忍了。”
“这也能叫残忍?”谷穗笑,“宋叔,不是说宫里出来的,都是冷漠绝情,玩的那些手段比起谁都要冷酷上十分。”
宋叔轻嗔,捻起兰花指将半晕半死的夜莺捡了起来,道:“那是对待恶人才用的,何况,如今我已经老了,见不得杀生,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你还年轻,但也有克制一下。”
什么跟什么啊!
谷穗嗤了声抬脚就要走,忽听身后人道:“你说要不要把鸟儿杀了烤肉给她吃,毕竟这鸟肉她兴许还没吃过呢。”
“她还没醒,烤了也不会吃的。”
“这都太阳晒屁股了,怎么还在睡?”
谷穗摆摆手,“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前些日子没睡现在一次性补过。”说着便要去关上屋门。
宋叔多么会察言观色的一个人,看到她躲闪的态度就有些怀疑,当下一把龙爪手擒住她的手腕,趁其不备身子一侧变溜进了屋中。
可是,看到床榻上睡容香甜的小姑娘才放下质疑的心,朝着谷穗道:“你干嘛成日里躲躲闪闪的,问你孩子你也是敷衍了事?”
“我也没......”
“莫不是孩子出什么事了......”
心下焦急便去伸手去探向床上的孩子,探了探额头,看了下面色,都没发现问题。可掀开被子去探向她手脚,却发现异于常人的冰冷。
喊了好几下也没人清醒,更甚者突兀的温度令他心下发震,扭头瞪向了谷穗,“她都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也不说?”
谷穗自然知道这孩子身体的古怪,只是她先前就说过她有邪寒的病症,手脚冰冷是件常事,甚至有时候一觉睡上个好几天,这都不需要惊讶,只要不找来怀疑无论是什么情况尽量不要劳烦大夫。
于是便跟宋叔把她的情况解释了下,却不曾想宋叔是一脸的震怒,“你傻不傻啊你,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那天晚上就是这个样子,既然你明知是这种情况,就更应该跟我说然后请大夫。”
难道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么?何况,她那么古怪,若不遵循她的心愿来办,她怕有些事情会来不及。
谷穗心底腹诽不断,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宋叔,这事是我考虑不周到,我错了,我现在就去给她找大夫。”
宋叔抬手,“你能找到嘴严的?”
“诊完就杀如何?”
“唉,你这个打打杀杀的性子怎么养成的,真是......”无奈抚额。
“那现在到底怎么办?我师兄在还好,他学过医,自然能看出她的病症,可师兄不在,我们又不能冒冒然找大夫,又不能把她看死了,这任务难度还挺大的。”
“那就去找一个大夫过来,好点的,最后是个懂孩子病症的,到时蒙上眼睛不要让他看就是。”
谷穗得令后随出门而去。
不过一会手上就夹带着一个装在麻袋里边的昏睡的大夫进来。
将大夫随地一弃置在地上,对宋叔道:“现在把他弄醒?”
“先遮上眼睛,再弄醒。”
谷穗按照他的要求照做,可当一盆水浇灌到大夫脸上意图泼醒他时,却换来他的失声大叫。
一身藏青色的棉袍沾水即湿,脸上灰白,鼻子像是哭过后红彤彤状,求饶道:“好汉,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娃娃还等着我......”
宋叔蹙起了眉,背着手从椅子袭步而来,几乎就在一瞬,黑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跟前,点上穴道,“最好识相点,带你来此不过是想让你给一个人治病的,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要去做,自会保你一命,若不然......”
一道森冷的刀光忽然掷向了他的大腿根处,虽未亲眼所见但更让人触目惊心。
“若不然,这便是你的下场。”
大夫连忙点头,“好汉英雄大哥,我一定好好治,绝不敢懈怠半分。”
宋叔点开了他的穴道,拽着那人的衣领将他往床头一带,“那就给她好好看看。”
将他往床前的凳子上一拖一拽按下,将他的手把在另一只手上,呈现把脉状,“给她诊脉,若是敢弄虚作假,当心你的狗命。”
大夫眼前黢黑一片,只觉得忽然触到陌生的一切令他浑噩不清,被人用命根子威胁着又是心下惶惶,现在还被遮住眼睛给人诊脉,手下一颤一颤地起伏着,停顿了好久,最好只好收了手,连声求饶,“好汉,英雄,我....做不到啊!”
“怎么会做不到?你是不要命了是吧?”
匕首抵在他的喉间,将他的话也威逼着含糊不清。
“....大夫望闻....问切,若是眼睛....看不见,怕是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