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娃失魂落魄地拿着水盆走到家门口,嘴巴微张着,眼睛也瞪得极大,像是难以相信自己方才见到的一切。
洗完脸后,果然是神仙一样的美男子,简直就跟画中走出来的一模一样。
这世上,怎么会......会有这样的人?
阿弗想喊他过来,却瞧见他一脸的震色,问道:“你这是见鬼了?”
柳娃收了收心底的震惊,但嘴唇依旧抖个不停,“姐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阿弗沉吟了一瞬,忽然慎重地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的身份想来你也猜到了,既然瞒不住,那便告诉于你。马车里的人姓田,名伯光,而我姓王,如果有人逼着你说,你便如实回复即可。”
家门口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不少人,因为这小茅舍忽然造访了两神秘贵客,不由自主地便令人感到好奇。
柳娃精气神全然被刚才那一席话给晃了神,也没瞧见门外边聚集起来的乡里乡亲,一盆洗脸水顿时便往外泼去,随后若无其事地往屋子里走。
外边被泼了水的乡亲目瞪口呆,随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不小心吞进去的脏水,可再要追究责任时,柴门已经被掩上。
“这是怎么回事?柳娃故意的不成?”
“你们没看见这孩子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么?我猜测肯定跟屋子里的那俩贵人有关。”
“是啊是啊,方才那俩贵人不是说自己是从山上下来的么?”
“山上发生什么事了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会不会这俩贵人就是......那消灭了狼群的仙人?”
有人的大胆猜测,有人的肆意乱想,终究是闹得镇子上吵吵嚷嚷,成日里就想窝在茅舍屋外瞅屋子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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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琅虽然理解卓思扬出门在外必定要隐姓埋名的初衷,但有一点很不乐意,“凭什么我就要姓田,而你就能姓王?”
阿弗往他马车里递了一碗素云吞时说道:“我觉得,王这个姓氏蛮霸道的。”
王琅嗤了一声,咬了一口云吞,“算你还有眼光。”
发现全是葱,皱紧了眉。但因为实在是饿极了也只能这样,如今他也只能将就。
想着自己的化名,嘴边喃喃了几声,也还算是不错,不过,却有一事好奇,“对了,你的化名呢?”
阿弗咬了一口鸡腿,仰头望天:“呃,王大锤......”
......
......
柳娃一晚上都睡不怎么好,翻来覆去后,发现被子似乎都要给他摸穿了,也无法将自己给沉浸在睡梦里。
天已经蒙蒙亮,是时候该起床了。
他起来,按照往日的习惯刷牙洗脸,随后喝了杯水过夜的凉水解渴。
到了厨间,却发现那门槛边坐着的不正是那位奇怪的姐姐。
她还在做东西,昨夜也是如此,一直拿着工具忙活着修椅子。
姐姐说,她是木匠。
呵,这话说与谁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画里的仙女可只爱cǎi_huā饮露,她干嘛不跟仙女们一样?
可现在,一张、两张、三张小木凳依次摆放在庭院里,而那姐姐也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眺望着门口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姐姐,你真的修好了?”可他家就只有一张凳子而已,剩下的两张是怎么来的?
据说,这张招手即来、挥手即去便是仙家秘术。
阿弗点头,忽地发现了他眼底诧异不解的思绪,随解释,“技痒。”
她看着附近山林里有木头,在出去转悠了几圈后便也寻了一根粗壮的木桩回来制成的,因为时间比较赶,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工具,所以质量也有些粗制滥造,但想来用上五十年也是够的。
柳娃眼睛发亮,技痒,果然是......这姐姐果然是天上仙子降落凡尘。
既然这姐姐这么厉害,那马车上那个男子呢?那个比起姐姐还要美上百倍千倍的男子呢?
他已经颇不接待地跑到了马车边上,有些踌躇地望着车里的人。
这个时候,也不知他睡醒了没有?擅自打扰仙人睡觉是亵渎神灵的作为。
风或许是知道他焦灼的心态,应时地将车帘布掀开,露出了那精致的下巴,雕刻分明的下颌线,俊美无匹。
再往上,眼眸微闭,唇红齿白,肤白貌美,睡颜怡然。
柳娃不知不觉地便吞了下口水,觉得喉咙无比地焦渴。
阿弗自从瞧见他怔怔然望着马车望了许久都不见动弹,不由得抬步上前,亦是目睹了这副美人酣睡的容颜。
知道这孩子定是定力不够便被吸引住了。
昨日幸好是王琅遮掩形容,要不然,昨日就得被整个镇子的百姓包抄围观。
如今,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人一直呆在马车上也不肯下来了。
柳娃自言自语地说道:“早知道我就应该听先生的话,老老实实上学堂读书才是,如今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拿来形容他,甚至是足够衬得上他的词。”
阿弗皱了下眉,端详着他的容颜,摸着下巴说道:“穷尽诗家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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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娃家多了两个疑似神仙一样的人物后,状似无意来茅舍旁溜达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特别是在柳娃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窃喜与忧愁,便让人更加困惑不解。
可每次上前来询问柳娃那二人的身份,柳娃却很警惕地跑掉。
不要以为他十岁了还什么都不懂,这些人要是知道了他长得那样美怕是要把他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