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目光有些局限,因为被下边迟迟不一致对外的两人给吸住了。
这两人,敌人都打上门了,还好意思闹内讧,这迟早是要亡的节奏。
高嵩翻了下身子,叹气连连。
反正也没事,先睡一觉再说。
“呀,左边一只狼,快砍啊。”
王琅皱眉,“砍就砍,你没事干嘛摸它头啊?”
横刀就是一斩,狼嘶吼一声后便也倒下。
“我也只是想摸摸它啊!它爹娘追上来了。”
“我靠,你认真点,别玩了好不好?”
“那个,后边,它咬到我头发了。”
“头发长这么长还碍事干脆我给你斩断算了。”
“关有两条腿却不见你用,那就让中间第三条腿也斩掉吧,没得碍事。”
王琅磨牙忍耐,抓紧手上的刀,才忍下心不朝她脑袋划下,让她尸首分离。
如果他想的话,因为这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真的好想
眼前一狼目光染血地扑了上来,王琅这才转了下手柄将刀刃对准那狼而去。
狼群倒地,血气四溅,王琅接二连三地耍了几把刀花,凌厉的刀光隐隐而现。
任凭狼血、狼头、狼腿在他面前分离,砸落在地。
月牙白的衣裳也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白皙如玉的面孔也血痕骤显。
原本风姿绰约的一浪荡君子,此刻也俨然成了战场上杀敌无数的英勇少帅。
狼似乎永远杀不完,每次只当他以为是最后一只时,不知从哪里又钻了出来。
可他只有一个人,对付数量众多的野狼群也有些力竭。
何况,他要对付的还不止这批生猛的狼堆。
扶着大刀缓缓坐下,气喘吁吁。
同时眼睛越渐眯起,寻思着一个彻底的解决之法。
豆大的汗珠子从额上滑落,笔挺的鼻头上隐隐可见淡淡的汗雾,五指抡着的大刀也有些发僵,感觉手上的麻意阵阵。
“这么快就没力气了,你也太弱了吧?”阿弗斜眼,忍不住就对着身旁人一阵腹诽。
与其同时,策着马飞驰电策往山岗上直冲上去。
王琅只当没听见。
忽地,茂密的树林、杂木堆,荆棘丛,赫然令人眼前一亮。
比起他们方才身处的那块空旷的场地,这一个地方比之狭窄。
易于躲藏。
但这不是主要目的。
阿弗扬了扬唇,“前边看到了没?”
王琅眼睛一眯,瞬间心思百转,狼群最怕的便是火了,而树木就易招火。
他几乎是怒不可竭地质问道:“你怎么现在才说?”
“先前不是看你在忙么?”
王琅这下是再也忍无可忍了,几乎是拿着刀背一下接着一下就拍在了阿弗的脑壳上,“让你贫嘴。”
“让你惹我生气。”
“让一路上都跟我对着干。”
“让你吃我家大米,还一脸的理所应当。”
力气终究是有些减弱,不过是因为手上也乏力了而已。
最后,刀背直接就顺手压在了阿弗的脑壳上,叹气道:“可是,没火。”
阿弗忙着驱动着马缰,才没有同他动起手来。
不就吃了几个云片糕么,至于他这般惦记?
只是磨了磨牙道:“你那个百宝箱里难道没有?”
“因为你碰过外边的盒子,所以被我一气之下就给扔掉了。”王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自己这冲动之举也有些恼然。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么?
阿弗好像就这样将缰绳也给直接甩身旁这人脸上。
他要不要这样洁癖啊?
王琅咳嗽了一声,脸上也呈现出了少有的抱歉之意,“要不,你跑快点,把它们给转悠晕了,没力气了,我们也能摆脱了。”
“难道我就不会累?”阿弗瞪了他一眼,只见他坐在车前的木板上,撑住大刀当扶拐,斜长着两条腿故意露在了马车外,只是为了招引狼群。
阿弗只觉得好气,他都这样闲下来了,自己还得卖命地甩开狼群,怒道:“既然没有火,那引雷可以吧?用雷火烧了它们。”
“雷,你当我会呼风唤雨啊?”
王琅继续晃悠着两条大长腿,还有意无意地去勾了勾那狼的头,挑了挑那狼崽子的下巴,逗得自己勾唇阴笑。
阿弗戏谑的目光睨向了他,“你不是司天监监正大人最得意的弟子么,不就是引个雷而已。”
王琅横了她一眼,想来这一些都是她从高嵩那里打听到来的。
这事并不是**,只要随便上街一打听就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是被她知道,总有一种很不爽的心态。
他承认,谁都可以知道自己,就这姓卓的,调查他他就是不爽罢了。
冷笑着说道:“司天监观象授时、推算节气、制定历法,顺便给人看看风水,你听谁说的可以呼风唤雨了?而且,我的确是监正大人最得意的弟子,不过那是外门的。”
阿弗眉梢一扬,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你的意思是,内门子弟就会这些?”
王琅哑然,诧异于她竟这般直觉敏锐,不过是因着自己说的几句话,便能猜到这一层。
不过,这听起来虽是神化了,但也并不是没有存在过。
曾经亲眼见识过的某些场景,再次被翻涌而出。
举目骇然。
像是波涛汹涌的洪水,一旦没控制得当,便会倾洪直下,一泄千里。
王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