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诩轻微耸肩,找到人后哪能怎么办?贺兰毅的目的自己不清不楚,单郢自己也半知半解,至于他自己,找到了当然先打一顿还能干什么?
宁怀瑾轻挑了下眉梢,“阿弗确实是我在祁州府捡回来的,但这点与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跟我一样还有收养孩子的习惯?”
林诩缄默无言,背脊直挺就要离开。
抢别人孩子这事他不参与不说话,觉得理亏。
宁怀瑾等不到他回答,便已继续道,“不让我去看刺客总得让我帮着找我妹妹吧!我或许能给你们提供一点线索,如果你们想要循着卓思扬找到阿弗的话,我的帮助或许于你们有用。”
“你用什么来证明?”林诩承认他只是被这人说的话扰得有些烦之外,但一点都不相信这么弱的一人能有什么用处。
“卓小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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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还很冷峭,特别是当夜晚寒霜降临的时候,不添件衣服宋叔还是觉得有些挨不过去。
在房里守了老半天都不见人醒来,缩了缩肩膀,疑惑地看向谷穗,“这怎么无声无息地便睡下了?我还打算给她找大夫看看。”
谷穗摇了摇头,却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做解。
让自己送走了卓思扬,她反倒开始呼呼大睡。
放手让卓思扬自己去做那些事可以吗?
哪个蠢而无脑却还莫名其妙发什么善心的大小姐,那样不会害死她么?
更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么头脑发热地听了她的胡说八道说师兄已经叛变了?
可若是不信,不依着她,就没有谁能像她那样有那么大的号召力将师兄救出来了。
宋叔提起了袍角,翘起二郎腿,好奇心极强地坐在床头的绣凳前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孩。
谷穗看着这个模样的宋叔,心有余悸,她们的计划瞒着所有人,包括宋叔,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就连自己,不过也是一赌而已。
宋叔看着那紧闭的双眸里遮盖住了白天的绚烂星河,羽翼浓密的睫毛轻轻地盖在眼睑上,浅粉的嘴唇微微抿着,发丝散落陷入绵绵的被褥中,神态又是少有的宁静和祥和。
这样安安静静的她,才像当初初见她的那副模样。
就连额上的那刺青,也昭示了如今的境况是十分的真实。
他道:“你猜她最像谁?”
“还能像谁,谁生的不就像谁。”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谷穗抬起上眼睑,“宋叔......”
宋叔掩着唇,低低的笑声从嘴里溢出,“算了,她不吃萝卜啊,性子还这么大,必然是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即便不是我们照养她,也能活得很好不是。”
“可是,这样挑食不好啊,还是应该尝试着给她吃一点,慢慢地或许就能喜欢上了。”
谷穗微抬头,神色平静,眼底却黑如深水,“宋叔,你以前在宫里见过......那个她吧?”
宋叔轻轻地低叹着,摇头,“望尘莫及。”
......
......
安静的巷道里少了一两声孩子的唧唧歪歪,大人的吵吵闹闹,石婶卧在门槛前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为是身体某处出了差错,在石耳耐心的整治发现,不过是老人家自己多心猜疑而已。
石耳不断地劝诫道:“娘,你身体明明好好的,却总是自寻烦恼。”
石婶憋了一肚子气朝自家儿子看去,摇了摇头,指着对面紧闭的院门道:“他们好久没开门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刚炸好的鸡腿已经放凉了,阿弗却还没有闻到。
平日里他鼻子可灵着呢,常常从家里拿来什么就跟她换,后来跟孙秀才学了木工后,便开始往她家搬各种各样的木制品,有时是小小的木头盒子,有时长筒形状,有时奇形怪状的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反正她知道这些都是很实用的东西就对了。
石耳却被这话说得一愣,这才往对面紧闭的房门看去,若不是他娘提醒,他都要忘记他们的存在。
一想及此,心底忽地地有一声音缓缓而来,“忘了么?忘了么?”
石耳遮住了耳朵,闭上眼睛,试图要让那个扰乱自己心神的声音湮没,可总有余音透过千丝万缕的细缝钻进来。
石婶古怪地瞅了他一眼,目露异色地看着他道:“儿啊,你这是嫌你娘说话烦了是吧?”
石耳从惊愕中晃回了神,才拉下盖在耳朵上的手,“娘,你认为他们一家是好人么?”
石婶微顿,“这是什么问题?”
“您为什么对他们一家那么好,特别是那个孩子?”总是给他送吃的,有时候连自己看着都要吃醋。
“我喜欢孩子啊!”石婶说得一脸坦然,“别人家的小孩遇见我都喊婶,就阿弗嘴甜,而且,阿弗长得活泼可爱又听话谁能不喜欢。”
“就这么简单?”石耳显然不信。
这下轮到石婶不解其意了,“阿弗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么?”
想到那时那件事,石耳先是摇了摇头,“不是,就觉得他们......应该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才对,或许他们不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善良。”
“你了解他们吗?不了解就不能随便乱说话。”
石婶皱了皱眉头,好像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假儿子,“我发现,就你们现在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