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身子忽然滑了下去,地面没有任何铺垫物,也没有人伸手去扶她那么一把。
谷穗点穴的手收了回去,看着她倒下,叹气不已。
“她是不是很可爱啊?”身后有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谷穗扭头看着趴在窗棂前的阿弗,眼睛微眯,声音清冷,“你真不像个孩子。”
阿弗伸出了手,举起自己小小的巴掌托着腮,歪头,“难道我看起来像巨婴?”
装可爱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
谷穗逼着自己转过了头,僵硬地开口,“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说真的,刚才在门外偷听她和卓思扬的对话,心底也是一阵一阵地难以想像。
一开始是出于好奇,想知道她到底会如何说服卓思扬,可没想到她竟用的这种恶劣的招式,更不曾想,这大小姐竟然还能被她给吃的死死的,果真蠢而无脑。
还有什么小乖,什么田伯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些淫词艳语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她真只有六岁而已?
阿弗点头,“嗯嗯,快送她出去吧,你也要小心哦,寨子里的恶人们。”
......
......
天色蒙蒙发亮,蔺府的小厮、下人、奴婢、仆妇都慌里慌张的,一副天下大乱的模样。
因为卓小姐竟然失踪了。
失踪就算了,屋子里会武功的仆妇竟然还被撂倒了,还是被同一个人。
这样还不止,因为蔺府的府卫竟没一个发现府中来了坏人。
这样能够以一当百的高人没事抓了卓思扬能干什么?
是啊,没人知道这样一个即将要及笄的女孩子却被送来这乡下地方还能有什么剩余价值。
蔺老夫人发怒了,冲着跪倒一片的奴仆喊道:“你们怎么能把人给看丢了,什么时候不见的,竟然也不清不楚,我养你们何用?”
奴仆头勾得越低了,冰壶更是连声诺诺地说着“老夫人息怒。”
老夫人还息什么怒,外孙女都无缘无故地不见了,怒道:“还不快去找。”
管家怯懦地抬起头来,“府中已经找了许久,都不见小姐的影子,老夫人,要不,还是报官吧?”
报官就意味着这事得宣扬出去。
卓小姐不见了,至于怎么会不见,就难免百姓议论纷纷了。
被拐,或者私奔。
不管何种情形,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自家府卫能快速地把人给寻到,秘而不宣地寻人自然是好。
但昨夜蔺府的侍卫都未曾发现有恶人闯入的迹象,就不能再小觑这件事的危险性。
蔺老夫人当机立断地说道:“报官,务必将人安全地寻回。”
随后,奴仆应声而出。
蔺老夫人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心中扬起一声叹。
儿子儿子不如意,孙女孙女总出事,就连丈夫,对了,她还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快成傻子的死老头了。
想到最近厄运连连,丈夫也快得了失心疯,那个见字成痴的人不是疯子才有鬼,一想及此,心口顿时起伏不定。
对着身旁伺候的嬷嬷道:“老太爷呢,还在山上待着......”想到家中出了这么些烦心事,道:“去把他给带下来,若不下来,就敲晕他了事。”
......
......
蔺承钰一直呆在山上守着自家那个痴迷于解开疑惑的父亲,当看到府中来人,并从他口中得知了卓思扬四失踪不见的事情后尤为震惊。
劝他离去,可他还一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发丝散乱,衣襟散乱,眼下乌青,背对着蔺承钰摆摆手,“不就是不见了,府中找了没?若是还找不到,该不会跑回京城去了,毕竟这死丫头成日里跟我抱怨着这里怎么怎么不好,她想回去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出门有没有带钱,去找找看她的首饰还在不在,若是还在,肯定是那个猪脑子又给忘了,给她送点钱去,以免人在外头饿着了。”
“不过,还是得先饿她个几顿再接她回家,没经历过苦难的日子不知道自己生活得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吧,在你眼底我就是个恶毒的外公,但我真是劝你们不能太惯着她了。交待完了,你们也可以走了,不要来烦我,忙着呢!”
好吧,卓思扬当年肯定是他姐姐从外边捡回了的而已。
而这事姐姐肯定也没瞒着这两老人。
蔺承钰如是想,随后一手刀劈在了老人家的肩侧,想要遵母命带他回去。
可蔺峥却好似在背后生了双眼睛似的,肩头一侧,竟然巧妙地避开了。
蔺峥扭回了头,一把将他的左手反剪在背后,嘿嘿笑道:“臭小子,竟敢朝你老子耍阴招,也不看看你究竟是谁生的。”
因为蔺承钰如今也只剩下一只手还能用,另外一只手还因着旧伤时不时地泛疼,此时被掐住了手也生生没了法子。
生生求饶,“爹爹爹,我错了。”
自他后边的言恺见了这副画面,自然也不敢上前说些什么,毕竟是人家父子俩的事,只是隔着远远的瞧见自家主子的手还被老太爷给反剪着,心底隐隐涌起一股担忧,主子的手还伤着呢,又怎么会是他老头的对手。
于是朝着言深一脑勺地便拍了上去。
“打我干什么?”
言恺吹了吹拳头里的空气,“有只蚊子,力道没控制住。”
“......哦”
......
......
蔺承钰空手而归,无颜以对蔺老夫人。
老人家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