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有些诧异于她这般直率的答应,“你怎么......这么没,没意见,甚至不知道我是谁就答应?难不成不怕死么?”
阿弗皱眉:“不是你说的若我跟你前去,你就能保我平安。”
女子眉心微舒,确实是这样没错。
只是她对着自己一个陌生人就这个模样,也太没有防备心了。
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刚才她和同伴隐在树林深处,虽然听不见这孩子同那贺兰王爷的对话,但那王爷动手动脚的,狼子野心早已显露无遗,显然已经是知道她的身份。
这才决定提前从幕后出来。
若不然,这孩子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一层,女子说道:“刚才那人跟你说些什么?”
阿弗磨了磨牙,哼笑道:“姐姐,你刚才是没听见,那个坏人啊,竟然想要我跟他回家,他当我傻啊,随随便便来一个人我就要跟他回去不成?”
不傻么?不然怎会在不认识自己的情况下就跟她回去了。女子如是想。
阿弗似乎知道她的想法,笑道:“当然,姐姐长得漂亮,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女子心底一怔,冷峻平静的脸上也裂开了细缝,一抹红晕浮上两颊,对上单纯无知的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自己向来冷漠无情,甚至被人说成待人苛刻,但武功手段比起男人更是不输半分。
在她看来,漂亮不过都是形容那些弱柳扶风,缺了男人就活不过第二日的女子,她可不需要这东西。
但心底却因为她刚才的那番话心潮翻滚。
果然如她所想,贺兰毅已然知道了她的存在,这事太过突然,竟没有一丁点防备。
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已然不能让他们继续在幕后埋伏。
只是如今王不在,离开前曾嘱他们要保护好她,却不料到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让事情败露了。
她已经难以想象要如何承担王的怒火?
阿弗却笑着上前抓住她隐藏在窄袖中颤抖的手,“还等什么,若非要等你同伴过来?那我们杀回去吧。”
女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反而反手握住阿弗的手,拉起便走。
她那同伴,如今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得而知呢。
......
......
孙伽在观中呆坐了半晌,依旧不敢肯定眼前所见所闻皆是真的。
扶着桌子的手指轻颤,触到那盏微烫的清茶,他才缓缓回过了神。
手边的熨金名帖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处,只要打开一看,便能看清那鎏金花纹金饰的“蔺”之一字。
孙伽站了起来,对着上首的一元真人行了一礼,“请问道长,为何要给晚辈这么名贵的名帖,只因为我答出了那字谜而已。”
一元真人面容和煦,拂了拂手中拂尘,周身永远是那般的高深莫测,“蔺老太爷上回在观上小住时,曾经交待过,若有人能解开这墙上字之意,便将这名帖交给解谜之人。”
孙伽看着名帖许久许久,心底翻来覆去却不知在思虑些什么,最后行了一礼才拿着名帖离去。
一元真人看着人走掉,才卸下了一身的光环万丈,踢掉了鞋子,一屁股坐在长凳上,挥着拂尘挠了挠脚上痒痒,对着一旁的长无长云二徒啧啧道:“别人要是拿到这东西还不得如何高兴呢,可这酸秀才,至于想那么久,是在担忧我们在那名帖上下毒了不成?”
“所以为师才常跟你们说,不要死读书读死书,看他,不就读傻了么?”
他现在的模样毫无形象,若是被外人知道德高望重的一元真人背地里还是个会拿拂尘挠痒的龌蹉老头还不得怎么翻腾呢!
长云上前,困惑不解地说道:“师父,您怎么就认定他解对了这谜?蔺老太爷告诉了您答案不成?”
一元真人嗤嗤,“为师刚才说了什么,你一眨眼便忘了不成?”
“师父说了,不要死读书,读死书。”
长云一字一字地回复道,眉梢微有悦色,好似是自己能把师父的话记住,油然而生的那种成功感。
一元真人眉梢微挑,颌下胡须都随着气息一耸一耸地动。
这徒弟,脑子被雷劈了不成?养了这么久了还这么蠢。
“师父意思是,不求甚解,你还问那么多干什么?扫地去做饭去。”长无拽着他一边往外走去一边说道。
一元真人于是哼哼唧唧唱起了小曲,欢快的江南小调随着他扬起的嘴角一样欢畅地跳动着。
......
......
日光随着群峰在寒山山脉中渐渐消逝,阿弗被女子牵着走下了山,回了府城。
换了衣着,女子这才从一身紧致的黑衣和蒙面的黑巾换回了一副正常的女儿装扮。
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郎,气质端正面容清秀,但衣服却还是趋近中性的那种,青底黑色上衣,黑色长裤,腰间亦如男子扎着一根腰带。
因为这样武打的装扮显得她看起来更是高大,衬得阿弗矮小得如同依偎在她怀中的鸟雀。
阿弗头上套着厚重的斗笠,仰头凝视着她,“姐姐果然漂亮。”
女子怔了半晌,刚才她明明黑巾遮面的,她又怎么知道自己面容?还敢口无遮拦地说出“漂亮”二字,蹙眉凝视着她,“小嘴吃糖了不成?”
阿弗噙嘴一笑,“是啊,不过有个混蛋,已经很久不给我糖吃了,如今怪想的......”
女子眉一扬,还未明白什么,阿弗却已经压了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