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木槿想解释,却赫然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给惊住,瞬间回忆起某个男人差点将自家院子给掀翻的那一件往事。
“别废话了。”林诩看了看她,身上还算干净,衣服也挺整洁,这脸将就着凑合着看,而且,这人还算眼熟,这家里的女婢他没能记得几个,如今找不到人就只能随便拉一个过来。
指着自己怀中的小孩,“他全身臭烘烘的,把他洗干净一点。”
“我不是。”木槿摇着手想要解释自己不是王府里的人,只是替梨木社来这里送东西的却莫名被这人给拦住,还被他瞪了一眼,瞬间压迫感丛生。
林诩想要将孩子交到她手上,阿弗却使劲攥着他的衣领,脑袋也一直闷在他胸前不肯下来。
勾唇一笑,“怎么?还舍不得下来了?”
阿弗摇头捂嘴,面色痛苦,头往他衣领内挤了挤,“不是,只是想......”
“吐”之一字还未来得及开口,林诩身上已经一派“乌烟瘴气”。
众人:“......”真是有声有色。
林诩:“......”一忍再忍抽痛的脑子,将像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前的孩子一股脑地甩在地上,气哄哄地朝着自己院子振袖而去,一面撕拉着自己的衣服一面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来人,备水......”
众人还未从一阵慌乱中回过神来,便又陷入了另一阵措手不及的慌乱中。
阿弗还蹲在地上吐个不停,前院里瞬间被一阵异味吞噬包围,熏得侍卫小哥哥们捏着鼻子走掉,直到木槿心肠发软,蹲下身来拍着阿弗的脊背,又拿出干净的绢帕给他擦拭,担忧道:“还好吗?”
阿弗摇头,嗓子微哑,眼里依稀有泪光莹莹,“...不好,摔得好疼,林诩,你给我记着。”
木槿不知所措,这里若是她家还好,关键不是而她又不敢去命令王府内的人来照顾他,若是直接走掉又只剩下他孤身一人,只得问道:“哪你要怎办是好?我给你找大夫好么?”
阿弗忽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位青葱水灵的小姐姐,喃喃:“戏园子的姐姐。”忽地伸手挂在她的修长的脖颈上,换了个暖和的肩膀继续靠着,闷着头委屈地说道:“皮皮虾,我们走。”
什么鬼?
将阿弗从王府里偷出来的时候,仍旧心有余悸,更是害怕被侍卫抓起来,直到离王府渐走渐远,才敢将背上那个盖在竹篓上的绸布拉下,给里面的阿弗缓一缓气。
可脱了一半又将绸布给他拉上,害怕被人看见。一边快步逃跑扭过头看身后有没有追兵,时不时担忧地询问:“我们就这样跑了没事吧?他们不会派兵抓我吧?”
阿弗声音低低,“我本就是被他劫走的,就连酒也是他......给强迫喂下的,若再不跑,他就要挖我的肝,吃我的肾,喝我的血了。”
木槿震惊不已,久久未能平静下来,困惑道:“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阿弗安慰性地拍着她的后脑勺,“皮皮虾,别害怕,你这是见义勇为,就算上了公堂你也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他们更不敢派兵了,一旦走漏了消息,他们也得不偿失,只敢在背地里暗暗地搜查,只有把我藏起了,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能被人找到那就好了。”
可那好歹也是王府啊,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王爷和知府老爷那个更胜一筹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木槿瞬间凌乱了,自己一时同情心泛滥抢了孩子出来是不是就是错的。
“我好困。”
“好,那你睡吧,但先跟我说你家在哪。”
“去那边。”阿弗向左指。
“哪,哪边?”
“好像,是...那边。”
木槿慌张地又改变路线往右边走去,“右边,然后往哪?哎,你说清楚再睡好不好?”
“没时间解释了,皮皮虾,快开车。”呼噜声清晰可闻。
木槿没有办法,跺着脚在原地打转,急得心底发麻只得将她背回家去。
宁怀瑾在家中久等不到阿弗回来,而天色也漆黑下来,心底烦躁不安,跟宁全交代了一声就离开。
宁全虽然端坐在椅子上,可心底说不担心也是没底,见宁怀瑾出去了淡定的神色才终于破功,穿好鞋子也夺门而去。
去了隔壁,孙伽也说没见着人,又去了对面,可开门的石婶对阿弗的行踪也是一脸迷忙,在巷子里找了好久,又跑去阿弗可能打酒的地方找,问了酒馆的人,都说不清楚。
这一时间找不到人,惊慌失措下也失了主意,宁全见状说道:“别找了,她定是故意躲起来,让你害怕担心一阵,不会不见的。”
宁怀瑾立即瞪眼看他,“都是你,你没事让她打什么酒,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就消失不见,肯定是迷路了。”
宁全气息一窒,“这能怪我吗?我又不知道她这么大了还能迷路。”
宁怀瑾气急,眼眶酸涩,背过身去说道:“我去找人,爹,您长途跋涉也累了,先回去,阿弗若是迷路了,她肯定不敢走远的。”话落便扬长而去。
“嗤,有了妹妹就忘了爹,难怪你久久都不肯回家......别忘了,还不是亲生的呢!”
久久,某个口嫌体正直的人也追了上去。
月色淡漠,冷风微袭,惊动了树梢歇息的鸟雀,树叶抖动不断。蔺府内空旷少人,但夜里巡夜的府卫依旧不断。
黢黑的暗道内,狭窄且长,看不见尽头,像是一道无边无际的黑洞,随时都有可能像蟒蛇一样将探险的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