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今,自己从寒山观下来之后就能感知到那股紧张的局势,肯定是卓思扬说了什么,现在她身边的护卫势必也会加强防范,要近身就得更加地需要好好寻思一番。
也对赵琥的软硬不吃的态度,王琅愤懑不已,却不忘也给他找点麻烦事情做。
“对了,我今日贸然出现在蔺家的人面前,那卓思扬已经见到了我的面容了,如果他们有意去查,自然能查出些什么。我先给你说一声,别到时惹了什么麻烦,反倒还说我没提前通知你。”王琅说完转身欲走。
“你有必要到处招摇你那张脸么?”赵琥横眉斜睨着他。
“长得好看有错是么有错是么?”王琅顿了顿脚,骂了回去。
“招摇过市,你以为没人知道你是谁是吧,只有有心去查,你的身份迟早败露。”
“败就败,露就露,我又不曾杀人放火,难道还怕被人追杀了?”
赵琥说道:“我是怕你拖累我。”
“谁拖累谁啊,这一路上要是没有我,你们走到天涯海角去也找不到方向。”
话落,就见树上那人从书树稍上一跃而下,硬挺的脸上燃起了雾霾,眼底里也幽深幽深的,长脚一跃直往外院走去。
“被我说中了吧!有本事别走继续来啊!”王琅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追喊着,
赵琥一点都不想看那个幼稚的人,冷冷地发声,“聒噪。”
“好了好了,你们二位都各退让一步。”不知何时,高嵩已经跨步追了上来,在垂花门下便见他们二人吵闹的声音,简直隔着一面厚墙壁都能听得见。
担心隔墙有耳,别有心人暗中在这里安插了暗探,把这话给听见了,到时就真的是麻烦。
便急忙上前拦住了面色涨红的王琅,附耳低声说道:“您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不能杀,什么时候杀不得,不就是一句话两句话的是,何况,她又不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那需要真让他亲自动手,若到时泄露了行踪,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高嵩以为是卓思扬害的王琅跌入水,让他失了面子。但他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正的原因王琅自己也未曾同他说清楚道明白。
王琅抑了抑心口处的那把火,今天他确实是冲动了。
可他不冲动才有鬼,那样他岂不就是成圣人了?
起先被那混账卓思扬给气个不轻,就跟当时被宋楚给陷害进了监狱一样同样地让他一肚子火气没法发泄。但宋楚如今已然为自己当时得罪过他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至于卓思扬自然也少不了要为自己今日的行为买单。
她就等着吧,不是想要男人吗?不就是嫁不出去吗?
这很难么?
王琅一甩袖子,转身,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喊了人抬水洗漱,自己便在房内将身上半湿的衣袍解开。
期间不小心给触到了心口上,拉开衣袍一看,才发现心口处那个淤积的血块。
他的手还搭在衣服上,裸了上半个身子,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处的紫青淤伤,想起了在水底的那一脚,额头青筋瞬间蹦起。
近乎低吼地叫着,“混账卓思扬...”
叩门声敲响。
“进来。”他朝门外吼了一嗓子。
进来的人是他先前吩咐进来抬水供他沐浴的,两个小厮抬着一大桶水进来,陆陆续续地将净房内的浴桶装满。
此刻都是头皮发麻地抬着手,勾着腰低着头,还未进来前就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一股怒气,此刻恨不得抬完水便走,生怕被沾染上什么怒气似的。
王琅坐在外间的美人榻上,衣裳**,长发披散在肩侧,隐隐可见腰腹的肌肉结实有力,白皙赛雪的皮肤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几点不合时宜的红红紫紫。
可是神情冷冷地盯着那群人,似乎是再不走自己便要上前去咬。
小厮抬完水便急促地离开,王琅这才散开衣襟入了浴桶。
熨烫的水汽暂时缓解了身上的疼痛,他靠在浴桶壁上,闭着眼兀自叹息着。
如果能不去想那件事的话,这样泡着造心情也能不错。
水汽朦胧,光影绰绰,将他的身形若隐若现地投影在屏风上。
有人扣门,是高嵩,手上还带来了一些伤药。
他敲开了屋门,“大人,我带了一些药来。您看需不需要...”
王琅半睁了睁眼,因泡在水中久了,热气氤氲得人也有些犯困,含糊地说了句,“进来。”
高嵩进了净房,却见他已经悠闲地躺在浴桶里,闭目正眠。
不知道自己是该将伤药放下便走还是该说些什么,却听王琅忽地睁开眼,声音却冷:“你不走难道还有留在这里伺候我沐浴不成?”
高嵩顺势笑脸相迎,将伤药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将袖子撸起到胳膊肘,道:“您若有需要小的只当尽力而为。”
“您这肩膀上有伤,我帮你擦下药油揉揉要不?”还未等他同意将伸出手去。
“揉你妹啊出去。”
王琅直接将一条湿巾甩了过去,将他的身上打湿了一半。
高嵩身上被他甩了一下湿了衣,手忙脚乱地接住了湿巾,讪讪地说道:“您别生气别生气,小的其实是有事禀报。”
“有事快说。”王琅本就心底不平,这个时候逮到那个便要拿那个来出气。
刚巧这高嵩没眼力劲,平时多精明的一个人,这个时候却还作死地靠上来。
高嵩舔巴舔巴干渴的嘴皮,勾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