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的那股诡异的力量猛然袭来,以势不可挡之势将她拖拽进了湖底,一霎那间,阿弗只觉眼前一黯,竟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湖中央。
阿弗忽然点儿后悔,生前是个好好少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打过架闹过事。
如今这时机来了,以为自己要单挑的只有两个就好,没想到这两货还懂得找人,不,找鬼来加油助阵了。
那她呢,她单枪匹马孤身一人入阵,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想就悔得心肝肺都疼。
可阿弗坠入湖底,但她却全然没有窒息之感,或许是她也是鬼的缘故,这世界上真实的场景对她而言全然不过是虚无之境。而她也能向在陆地上一般自在地感受水中的光景,呼吸着水底的气息。
一闻气息,阿弗不禁一阵作呕。
她只是触摸不到任何东西,可是嗅觉却还是与常人无异。
或许是死过许多人的缘故,熏天的臭气呛得鼻子既痛又痒。
入目所及的是幽蓝的湖水,黯淡的光线,湖底是层层叠叠的尸骸,长年累月的堆砌着,如今倒成了一抔白色坟土,怨气极重。
如果是说这些都是私通的男女的尸首,那也太多太恐怖,想必还有很多是不明原因就冤死的吧!
眼前一片幽蓝,她也终于看清了那拽着她落水的人是谁,那神情涣散,面孔浮肿是人正是刘梅和王大柱无疑了。此刻他们正怒容满面地看着自己,恐怕即便将自己杀死泄愤也不足以报仇。
除此之外,在他们身后还飘浮着一串长长的队伍,后面的鬼手抓着前面的鬼腿,依次相连,紧紧相依。
不会吧?
真当自己是在拔河呢?!
那些个鬼影皆是被水浸泡得浮肿的身子,面孔错位似乎要浮涨出来。他们目光阴鸷凶残,神情似笑非笑,阴寒的目光看着最顶端被拖着的飘悬在湖水之中的阿弗,那恶寒像是要将她彻底地拆穿入腹一般。
阿弗能感觉到他们身上带着深重的怨气,那怨气无法疏解,便滞留在这湖底,滋养着他们为祸四方。
王大柱龇牙咧嘴,指着阿弗嚎叫道,“是你,是你杀的我们?”
阿弗扯了扯唇角,抱歉地笑了笑,“是啊!不好意思,以前你们找错人了,真正的凶手是我来着,所以.....我来了。”
话落,阿弗神情一凝,猛一挥袖,一道暗红的光穿透幽蓝的湖水,如一阵狂风瞬间袭开了那紧攥住自己双脚的两鬼,两鬼被这一狂风猛地一震,面容扭曲地被一甩而去。
长长的队伍像是失了支撑般失去控制往四散退去,队伍四处飞散断裂成短小的几块,但那些魂魄自觉地围聚成一团,神情警备地瞪着她,似乎在寻思时机竹本进行下一轮的袭击。
刘梅捂着胸口,因浮肿的脸此刻却变得扭曲,她尖锐的声音嘶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我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
私通还有理了?
在这里不是伤风败俗的事吗?不是应该被浸猪笼的吗?干嘛还纠结自己为何而死?
阿弗感觉真是伤脑筋,这要怎么跟鬼讲道理?
而且,打架就打架,还费什么话啊!
阿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扬了扬唇,“因为......我是反派,不这样做,恐怕我也活不到下一章。”
既然已经死了,那她还怕这怕那的做些什么,那只会让她自己像生前那般迂腐平凡地活着而已。
她要做个反派,超级大反派。
阿弗不待他们思考,趁着他们深思恍惚之际,隔着一丈多的水汽,手微一抬起,只见远处那两鬼身体猛然一僵,不受控制般地飘悬起来。
刘梅在水中被举起悬空,喉咙瞬间被一股大力扼住,她紧抓着自己喉咙,却发现空无一物,一股隐形的力量擒住她的喉舌,她呼吸不了,无助的痛楚如同当初被人无情地抛进水中一般,那种窒息感,如今竟然要再承受一回。
同时,此刻的王大柱也不好受,他四肢百骸仿若浸泡在水中又被再次提起一般,重重复复的冲击感在他身体内四处乱窜,口中呜呜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或许是那些帮手看他们二人皆被擒住,接二连三地直扑上来,成群结队的鬼魂围在她四面八方,将她团团包围住,只待一人首发他们便会直接扑上来猛咬一口。
阿弗冷眼一扫众魂,只见一身形庞大的魂魄率先冲了过来,如猛虎一般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其吞咽入腹。
阿弗振臂一挥,狂风掀起排排巨浪,向他袭来的方位喷涌而去。带动着无数魂魄四散飞溅,碰撞到湖底石壁上顿时化作一团暗青烟雾。
暗青色的烟雾往鼻子里而入,臭气熏得她的身体猛然一滞,手下的动作顿时也停止了下来。
其余魂灵即使见了此情此景,似乎是捉住了机会,他们也不甘示弱地奔上来,对于这个跌入泗水湖的魂灵,对这些久久被捆缚于此的人来说都是美味是补品。他们不甘将这美味拱手让与他人,只要谁先抢到便是谁的。
来势汹汹、张牙舞爪的鬼魂都是冲她而来,阿弗却是快速地转身往岸上而去。
不玩了。
她不玩了,这么臭。
她认栽,她投降。
而且他们都是落水鬼,在这里盘旋聚集,为非作歹了多年,又怎能是自己应付得了的。
对付一只鬼容易,可当一大群鬼不要命地向你冲来要杀你咬你之时,阿弗还是不好意思地选择了逃跑。
可在她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