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想到自己撬窗而入,没吓倒这孩子就已经很好了,即便被他当成是白萝卜还是红萝卜,又有什么紧要的,他可是来求药的,哄哄他开心就好。
想到仙药,头似乎瞬间也就不那么疼了,徐海有些激动,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小少爷,那些仙药您是在哪里弄来的?”
“我们遇见了一个医术了得的大夫,超级超级厉害。”阿弗双手朝天比划着,将胡大夫夸上了天,“人称蝶谷医仙胡青年,妙手医圣,起死回生,堪称华佗再世。”
“他研制的仙药更是难以言喻,想来你试过药后深有体会就不需我多阐述了吧?”
徐海点头,“小少爷,我信,虽然我现在病是好了,但难保以后会不会再犯,所以,我舔着老脸来这跟您求个药,您看看成不?”
“求药啊?”阿弗语气拖得长长,迷茫不解地看着他。
“先前已经给过你了,怎么还要啊?太贪心不好,最终是会害了自己的。”
徐海连忙捧出袖子中的一大卷银票,卷起来的厚度简直都有阿弗的一个手掌粗,他道:“我可以给您钱,您要多少钱我都给您。这些可是我攥了好久的老婆本,现下全给您,只要您肯多给我一点药就好。”
虽然他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但阿弗还是看出了他内心是有多么的肉痛。
阿弗摇头,“我不要,我哥说了,不义之财不可取。”
徐海挑了挑眉,这孩子估计连银票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果然还是孩子,早知道他这般好糊弄,就应该把厨房里的大螃蟹端来给他吃了,如今哪还需要吃这种闭门羹啊?
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徐海立马舔着笑脸道:“那我有好吃的,船上有大厨,无论您是想吃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地上跑的,只有您说的出,大厨便做得出。”
阿弗嫌弃地撇开眼,“我哥还说了,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呵呵,这个孩子太他娘的听话了。
徐海耷拉下脸,“其实,你哥哥说的也未必全对,不是还有什么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还有人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只要您肯把药给我,无论您要什么,我都无条件答应,只要您高抬贵手救命就好。”
阿弗转过头,指着他一笑,道:“自己的命只能自己能救,别人干涉不得。”
“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别人身上,受制于人,这种感觉很不好吧?”
看到他永远是一副孩童般天真懵懂的态度,还是说着这种随意自如的话语,他也有些恼了,语气不由自主地便加重片许,“可我只要头疼起来就跟要人命一样,还怎么自救?”
“你们明明有药,却藏着捂着,做人怎么可以见死不救?看着我疼死你们就开心是吗?”
阿弗收敛起了笑意,木木地看着他,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瓷器,一触即碎。
徐海微恼的神色在触及他冰冷的幽眸后瞬间凝滞而起。
幽幽的目光,冷冷的,似冰似雪,在他以为是被大雪冰封的时候那目光却忽然似雷似火,搅得他的心跳起起伏伏。
他的身体瞬间有些颤颤,两股微微发抖。
阿弗长长地叹了一气,眼眸低垂,“你吓到我了。”
徐海呵了一声,胸膛里呼呼地吐气吸气,瞬间不知自己该怎么样接话了,这还真只是个孩子吗?
这个孩子真是被自己吓到了吗?
自己才是差一点被吓死的那一个好不?
徐海讷讷地说道:“不....不好意思啊,小少爷,我徐海嗓门大....话又说得重,如果刚才吓到你了....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而是被那病祟入体,被摄魂,夺去神智了。”
阿弗扬了扬唇,“原来如此,生病了真不好受。”
徐海摊开手,摆手说道:“是的,就是这样,对你发火不是我的本意。”一脸的诚恳坦然,老实憨厚。
阿弗道:“若是让我来,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你出的起。”
“怎样,敢陪我赌一局吗?”
徐海诧异地抬起头,颤颤地说,“赌....赌什么?”
......
......
森森寒风的海夜里,一艘黑色的船漫行在海面,全身如同罩上了一圈黑布。
若是仔细发现,海面上有水纹的轻微波动,要不然无人看得出一艘黑船正以极快的速度朝客船的方向前进。
风呼呼而过,传来了几声自大的吼声,叫嚣的嘶喊。
“.....原以为只有那姓徐的客船,没成想,这下子旁边又带着那一艘新船,看来今夜咱们收获颇丰啊!”
“先前已经刺探过了,一艘客船,不足为据,而另一艘,主事的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更是天赐良机。”
“亏得老四先在他们水里下了药,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死去大半了。”
老四被一通夸奖,黢黑的脸庞脸色微红,“当不得各位大哥夸奖,不过是水性较好,才担得起这一任务。”
油头大脸的老三拍着他的肩膀,鼓舞性地说道:“不,老四绝对担得起,这寒冬腊月的,我要一碰水就冷,也亏得老四不怕冷不怕冻,要是换成我,就算是顺利地下了药,估计在回来的路上也要被冻死。”
老三的自嘲引起了下首众黑影的大笑,更是让他们对今夜的行动有了极大的信心。
在明明灭灭的火光下,时隐时现的黑影越发显得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猛兽一般。
老三朝上首一人询问,“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