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湿漉漉的、凉浸浸的、脏兮兮的,唯独相互接触的身体,是暖烘烘的,颇有温度的,尤其是禾谐。
但是,她的体温也太过于高了吧?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原本温热的放在她的额头,泥马,很烫。
难道是发烧了?
有可能,淋了雨,一般女孩子的体质比较差,况且在雨中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湿哒哒的衣服还一直挂在身上……
易昇有些后悔没有尽早发现,送她去医院,怪不得女孩不省人事,原来是发烧了,他后悔莫及,懊恼不已。
不行,他得马上替她洗了热水澡、换过自身干爽的衣服才行。
这个想法一出,就马上被自己都定了。
原因有二:
一、踏马哒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能给一个黄花大闺女洗澡换衣服?况且两人现在是师生关系,就算自己能做到“柳下惠”,那对禾谐的名誉也是一种损害。
二、虽然是出于为了她身体着想,但是这样冒然行动,会吓到他的公主。
怎么办?平时果断有谋、阴骘冷冽的男人,遇上这种尴尬的问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的是伤脑筋。
“嗯……额……好热”女生因为发烧而发出难受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烫烫的,好像被扔进一个烤炉,又好像在火焰山劳什子,又干又热,好想死,衣服乱扯,试图缓解燥热。
易昇看着女生扯开了胸前的扣子,脸色刷的红了,别开眼,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平时高冷范儿哥变成了低情商白痴愣小子,火烧燎地钻进房间,抱了一张薄被单,盖住她的身体,急急忙忙地出门,不望带上门……
……当禾谐醒来,头晕晕的,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虽然夜已深,但是房间却灯火通明,乍一看,床边还趴着一只安静的妖孽,居然是她的老师。
禾谐挠挠有些懵的脑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回忆着,却想不起断片了,她最后的印象只停留在上了易老师的车,后来就沉沉地睡死过去了。
她记得她当时浑身湿透,又脏,现在又干干爽爽地躺在床上,她掀开被子,果然发现自己穿了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还是一套超大尺寸的男性睡衣……
啊……糟糕,那是谁帮她换的衣服?而且,自己当时脏兮兮的,现在明显是洗过澡的印迹,不会是易昇老师吧?
禾谐拉开深蓝色的宽大的睡袍,往胸口瞄了一眼,发现里面什么也没穿。
“醒了?”
清冽的嗓音突然响起,把禾谐实实在在地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抬头看她的,会不会是她扒睡袍那一会儿。
哎哟,不管了,这种问题不想去细究,尴尬癌要犯了。
“嗯”
“头疼吗?难受吗?”易昇倾身过来,伸出手掌,贴在禾谐的额前,探了探她的体温。
“有点儿”禾谐被她老师突如其来的有些说不出的亲昵与暧昧的动作,惊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地后仰。
易昇撩起深邃的眼眸,看着小姑娘撰着被子那个防备的怂样,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那个……我的衣服……”
果然,她果然在担心介意那个问题。
“嗯,不用担心,是新的,没穿过,因为你淋了雨,衣服湿透,又开始发烧,烧得厉害,我请客楼下的阿婶儿帮你洗澡换衣服。”
禾谐看着易昇一脸虔诚的样子,嗯,信了。
“几点了?”禾谐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些发懵。
“晚上11点”
男人优雅地抬起他的右手腕,瞧了瞧手表
“哇,我睡了多久?”
“从7点开始睡,因为发烧,睡得并不踏实,来,量一下体温。”
易昇长手一伸,从旁边的桌子捞过一个家庭医药箱,打开,利索地拿出体温计,递了过去。
“哦”禾谐接过易老师的递过来的温度计,伸进睡袍里夹在腋窝下。
“饿不饿?”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慵懒、略带一点儿冷魅钻进禾谐的耳朵。
禾谐本来想说不饿的,可是“咕噜咕噜”的声音透过睡袍,传了出来,囧了。
她才不得已点点头,别过脸,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男子薄唇微咧,瞟了腼腆女生一眼,“等等,我煮了粥。”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门。
禾谐还是头晕晕的,趁易老师不在,就像看书一样一目十行扫视她的所处环境。
黑白色的欧美风格调,房间摆设比较简单,但是生活用品也比较齐全,床铺是柔和的天蓝色,散发着一种薄荷清香,尤为好闻,看得出主人是一个比较干净利落、果断有谋、刚冷中带着点温馨的人。
禾谐环视房间布局,又发现床边桌子,躺着几条用过的湿毛巾、一盆冰水,还有五六个退烧贴的包装袋。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自己发烧那会儿,外面狂风大雨,道路不畅,去医院是不切实际的事儿,所以易老师就想办法给自己降温退烧。
室内并没有开空调,盖着被子有点闷热,禾谐就甩开被子,“啊”疼痛感从脚趾头传过来,“嘶”女生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个时候,端着餐盘的男子刚好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快步过来。
“很痛吗?”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右脚趾头,检查是不是伤口破了。
禾谐顺着他的目光,发现自己的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