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鸢一怔,被这有些过于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神情间也有了些许不自然。

俊雄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现似的,佯若无事地将她从榻榻米上拉了起来,“妈妈做了早餐和醒酒汤,先去楼下吃点吧。”

听到他说起醒酒汤,折鸢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立刻就将刚才的不适感丢到了脑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妈妈知道我喝酒了吗?”

小少年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

他甚至不需多言,折鸢就明白了他的回答。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脸上浮现了无奈又忧愁的表情。

虽然伽椰子从不会对她说些重话,但是她的眼神却每每都会让折鸢觉得无可奈何,又柔软,又心疼——折鸢根本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

果不其然,当折鸢与俊雄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伽椰子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是她拼命地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方才让眼前这个过分温柔的女人又重新笑了起来。

“好了,快喝醒酒汤吧。”伽椰子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折鸢依言坐到了餐桌前。

她先喝了醒酒汤,这才又吃了早餐。

在吃完早餐后,折鸢上楼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准备搭乘地铁去神社。

昨天因为斑和赤司的缘故,她将锥生零一个人留在了神社。

虽然知道会有老师和式神们照顾那个酷爱逞强的少年,但折鸢就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早早地出了门。

当她走到神社的时候,锥生零已是起身了。

他正抿着唇、有些拘束地站在神山五月的面前,身上黑色的学校制服被一身蓝白的巫觋服所取代。

折鸢的眼神扫过锥生零,脚步便不由一顿。

神山五月现了她,忙笑着对她招手,示意她过来:“鸢酱快过来!”女人笑眯眯地拽过了面色有些纠结的锥生零,他似乎是才看到了折鸢,唇抿得越的紧了起来,低着头,神情有些窘迫。

神山五月却是笑着道,“蹡蹡!换上了巫觋服的零君!是不是很好看?”

折鸢的目光在锥生零越紧绷的身上扫了一圈,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点头道:“好看。”

“是吧是吧,我就说零君穿上巫觋服一定会很好看的。”神山五月笑着,“不过贵志的衣服对于零君来说好像有点小呢,零君看起来真高呢。”

听到她的话语,锥生零的神情中泄露出了一丝忐忑与不安。

身处在阴影中的少年,对向自己递来的每一份温柔都报以慎重无比的珍惜,也因此觉得患得患失。

注意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折鸢眼眸微闪,主动开口询问他道:“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锥生零一愣,而后点头道:“还不错。”

虽然最开始走进鸟居门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无法呼吸,然而现在的那种感觉却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贯穿全身的清爽感。

他握了握自己的手掌,那种能够控制自己身体、不必为鲜血的味道而蠢蠢欲动的感觉让他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丝弧度。

锥生零偏过头,对着面前的少女真挚地说道,“谢谢你。”

听到他的道谢,折鸢也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那就好。”

一瞬间,锥生零那双沉郁的幽紫色眼眸不由变得更加柔软了些。

很是敏感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的神山五月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眼神柔和的锥生零,又看了看面前微笑的折鸢,不由在心中哀鸣着。

糟糕!她好像、一不小心给贵志又引了个情敌过来!

神山五月忍不住想要捂脸。

注意到了自家老师有些古怪的举止,折鸢出声道:“怎么了,五月老师?”

“没什么,没什么。”神山五月有气无力地笑着,甩了甩手。突然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凝,直起了背,“对了,鸢酱认识征十郎对吧?”

折鸢一愣,没想到她会提起赤司,但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锥生零听了几句,便很快地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所能听的话题,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神山五月这才收回了视线,继续道:“既然鸢酱认识征十郎的话,那么,鸢酱觉得征十郎如何呢?”

“如何……”折鸢沉吟道,“如果是以前的话,那应该是温柔又贴心的贵公子吧。”

神山五月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关键词:“那么现在呢?”

折鸢毫不犹豫地答道:“独断专横的暴|君。”

听到弟子的回答,神山五月的脸上露出了不知道是烦恼还是为难的表情:“还真是这样呢。”

她叹了口气,“虽然我也知道这个封印不能维持一辈子,但是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呢。”

“老师,怎么了?”折鸢有些担忧。

从少时起,神山五月在她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感觉到弟子的关心,神山五月笑了笑,笑容却有些无奈:“鸢酱知道猫又吧?”

折鸢点头,“是一种据说有两条尾巴,拥有可怕魔力的凶残妖怪。”

“征十郎的母亲诗织就是猫又。”神山五月说道,她看到折鸢微微压抑的表情,不由一笑,“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在传说中是那么可怕的妖怪,却爱上了人类,并且还心甘情愿地为他生儿育女。”

折鸢想了想,却是摇头,“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无论是性情暴虐还是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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