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汶皇宫。玉梨殿。
欧阳纤云的细眉蹙成了一团。红唇紧咬,不知在想些什么。宫火飘摇,烛火啪的一跳,惊了她婉丽精致的面,似是有所决定般,挑眉望向一侧的几个宫女,“若儿,你现在马上过去请老爷过来。”
“现在?”
“是。”
欧阳纤云抬眼打量一下脸现惊诧的贴身宫女,冷冷一笑,加重了声音道,“还是,老爷早就吩咐过你,不许本妃见任何人,甚至是,只能乖乖的待在这玉梨殿里?”
“奴婢不敢。”
“不敢?不敢就快点给本妃滚出去。”
“娘娘息怒,奴婢马上去找相爷。”
“滚。”
望着地下诚慌诚恐的宫女,连日来的担忧,恐惧,尴尬,后悔甚至是内疚等多种情绪郁结在心的纤妃终于涉临崩溃,一声怒喝之后,手一挥,身侧的景泰蓝花瓶,缠枝牡丹翠叶熏炉,青花底琉璃花樽全部打翻在地,碎了一地。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连着长长的指甲齐根折断,痛的纤妃倒吸了一口气,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您就是这样对待您的女儿么?
爹。
女儿真是后悔呵。
纤妃清秀的脸上布满悲哀,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呵,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纤儿,您找我?”
一声略带几分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纤纪侧首,便看到了大殿门口缓缓行来的欧阳皇甫,大汶朝的右相,自己的爹爹,昏黄的宫灯之下,欧阳皇甫一身噬血戾气,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居高临下不言不语的望着纤妃,“纤儿?”
“爹。”欧阳纤云深吸一口气,敛了眉眼,掩绪,幽幽的道,“这么晚请爹过来,女儿只是想问知道,圣上什么时侯才可以回宫。”
“纤儿,你只管好好待在自己的宫里,等圣上回来时,自会来找你。”欧阳皇甫只是微不可见的皱一眉,压着性子说了那么一句后,利落的转身而去,“天晚了,你该休息了。”
“爹。”
纤妃伸手捉住了欧阳皇甫的衣袖,红唇轻咬,眉眼中却是一片尖锐,“爹,你告诉我,你会放过圣上的,你不会对他不利的,他是大汶朝的陛下,他会活着回来的,是不是?爹,你告诉我,是不是……”
“纤儿,天晚了,你该做的是休息。来人呐,扶娘娘去休息。”
“是。”
几名宫女上前,亲自搀扶了纤妃,只是,她的手却死死捉着欧阳皇甫的衣角不放。仿佛一放手,自己心中的那个梦宛若那七彩的泡泡般在太阳底下彻底的破碎,“爹,你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圣上什么时侯回宫,好不好?”
“哼。”
一声冷哼过后。
嘶啦。
欧阳皇甫的衣袖被他一个手刀给撕了下来,纤妃的手自然而然的落空。她一惊,却是不容有所动作,欧阳皇甫已是大步走出了殿门。利落干净的背影之下,留给她的还有殿门口欧阳皇甫阴冷的声音,“来人呐,看好纤妃娘娘,从现在开始,没什么事,就让纤妃娘娘在宫里好生休息吧。”
“遵命。”
软禁。
爹。
你竟然……如此对我?
纤妃的身子软在了地下,玉颊不觉间流满泪珠。
事情,为什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她只是想给玉景天一个教训,想让林挽颜死,想自己名正言顺的坐在玉景天的身边呵。爹爹明明一开始就答应自己,只是想给圣上一个小小的教训,绝不会涉及到他的安危的呵。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成了这样?
爹爹……你到底想做什么?
隐隐约约的念头在纤妃的心头浮动,她的脸惊恐的扭成了一团。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她的爹爹,不会有那么大的野心的。
谁说不会的,欧阳皇甫明明就是想称帝来着的。要不然,他暗中操控军队几年,此次又控制了整个皇城,调动了四方八城属于他辖下的兵将,甚至把整个太后及后妃各处的宫殿都包围了起来,这样还不说明他的野心吗?
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纤妃一下子被自己心底的两道声音给骇到。身子一点一点倒在地下,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生机,没了往日居高临下的傲气与刁蛮,五指狠狠的掐进掌心,长长的护甲划过,细嫩的掌心被划出几道鲜眼的痕迹,慢慢的,迷惘的双眸聚起,纤妃整个人也一点点的坐了起来,贝齿轻咬,双眸透着狠意,一脸的决绝之色——
玉景天绝不能死。
不管是谁,绝不能挡了她问鼎后位之路。
哪怕这个人,是您。
我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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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么闯进去?”
云绮与林挽颜几人马不停蹄足不沾地的飞骑赶路,终于把半个月的路程缩在了七天之内。七天之后,一行人等站在皇城之前,遥遥的望着西华门几个大字,云绮等人脸上一片凝重,都定定的望着林挽颜拿主意。
“不用。先找个地方让大家休息一下吧。”
“是。”
云绮眉眼不动的挥手传令下去,马头调转,与林挽颜再次隔开了些许距离。
她是他的主子。
而他,不过是她的侍卫!
一间小小的酒馆里。
林挽颜与云绮,那两个小鬼坐在靠窗的桌子上。里面没几个人,生意很是肃索,因此云绮等人的光临让老板好生一通忙活,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