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离山弟子打得血肉横飞,不可将歇之时,只听得一声鹤唳,竟有三五道人黑白道袍,扶摇而入离山山门,须臾之间,已然登上离山大殿,为首者大喝一声:“快快住手!”
声如洪钟,直像那天边惊雷,众人尽皆住手,循声望去,李远山见得那无人,顿时心中一喜,急忙迎上前去,奇异道:“诸位前辈为何会来离山?”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玉虚宫九阳真人,玉煌道长一应人等,衣袂飘飞,真仙风道骨。
玉煌肥头大耳,站到人前,朗声道:“玉虚宫久隐深山,终日苦修,而今逢乱世,自当出世而行,狭义为民,离山剑派如今之乱,皆因掌门越晗枫阴谋而起,我等此番上山,只为肃清越晗枫这等阴诡之徒。”
“放肆!掌门鸿德任侠,岂能任尔等红口白牙,平白污蔑!”
离山剑派弟子纷纷怒目,玉煌道人也不争辩,兀自退了回去,站到九阳真人身侧,九阳沉声道:“诸位可能不知玉虚宫是何地界,玉虚宫信条之一:盛世隐修,乱世作为。如今天下将乱,我等如何甘于隐匿深山,玉虚老祖留训,凡玉虚宫弟子,皆以安平天下为己任,我等又怎么坐视越晗枫之辈霍乱江湖而不予理睬?”
段洪门下一弟子猛地站了出来,高声喝骂道:“牛鼻子老道,口口声声辱骂掌门,摆明了是来离山闹事,真当我离山剑派无人?”
话音未落,这弟子长剑挽了个剑花,扑身而上,剑势倾泻开来,含怒出手,竟极具威势。
九阳并不理会,玉煌道人肥胖的身躯猛地往前一挪,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长剑便在他身前寸余处停滞下来,竟不得再进分毫。
众人尽皆骇然,秦思雪眉头一挑,低声道:“这道人好生厉害,护体真气竟凝厚如此?”
李远山倒不觉得有异,只因他对这胖道人的武功倒也略有知晓,江湖武功分三六九品,这道人当初在北太行为恶,练的一身横练外功,名为铁骨衣,这功夫不及少林金刚不坏神功,甚至不及江湖上流传甚广的金钟罩、铁布衫。
只因这铁骨衣乃是军中练武术,故而在江湖上排不上号,但是这玉煌道人却非等闲之辈,硬生生将这门功夫练至大乘,辅以内劲,竟能御兵刃于体外,不受其害。
李远山低声向秦思雪讲述着玉煌道人这身功夫高明之处,秦思雪惊讶道:“这等秘事,江湖上几无人知晓,你如何得知?”
李远山嘿嘿笑道:“不瞒你说,我与这玉虚宫颇有些渊源,我与这几位前辈也还相熟,这些事情,倒也知晓一二。”
秦思雪奇道:“你倒是个奇人,既有这般相识,怎么初入江湖之时,搞得自己狼狈不堪?”
李远山无奈挠头道:“这些道人与我熟络,皆因我师父时不时便带我上玉虚山,师父与他们颇有嫌隙,处处为难,我怎么能随便搬弄他们名号?”
且说那边厢玉煌道人露了一手,转瞬间便夺去了那离山弟子的兵器,那弟子呆立一边,面色黯然。
左严排众而出,厉声道:“诸位道友,莫不是来我离山剑派逞威?”
离山众弟子见左严气势十足,慷慨激昂,不由得纷纷点头侧目,剑宗弟子则暗自脸红,心道这左严师叔不枉真英杰也。
九阳稽首见礼道:“侠士多心了,这位乃是贫道师弟,名号玉煌,性情爆烈,多有得罪。”
“我等此番登临贵地,绝无挑事生非之意,旨在肃清江湖遗患。”
左严沉吟道:“既然如此,你且说道说道,我派掌门却如何成了尔等口中阴诡之人?”
九阳面露惭色道:“实不相瞒,我与一干师弟,出家之前亦是北太行贼寇,上天垂怜,得遇玉虚宫先师,先师苦心教化,洗去我等杀伐残虐之心,令我等皈依至圣之门,我等虽离了太行山,却自有法子探听消息,越晗枫此人,已叛入太行,我等特来相告。”
段洪哗地一声跳了出来,恨声道:“一派胡言,天下谁人不知,掌门日前不忿盟主为太行恶贼所伤,剑斩数名太行贼匪,如此侠举,怎能说掌门与太行山勾结?”
九阳真人沉默半晌,玉煌道人霍地开口道:“消息绝对真实,越晗枫此贼绝难声辩,你且叫他出来,与我等对质一番,自见分晓。”
段洪正待辩解之时,左严上前站在他身侧,扬手打断了他,沉声道:“对质一说,倒也可行,只是掌门现下不在离山,却又如何?”
九阳忽然冲着李远山喊道:“小子过来。”
李远山愣了一下,低声道:“怎地在这个时候唤我?”
心中疑惑,脚下不停,李远山三两步走到九阳真人跟前,见玉煌道人正斜着眼看着自己发笑,李远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远山,你师父让我把这个转交于你。”
伸手接过九阳真人递过来的信封,李远山颇有些兴奋,两年时间未曾得师父只言片语,这突然寄来信件,到令他惶惶然。
交付了信件,九阳真人往前走了一步,站定在左严身前,沉声道:“我等即刻下山,自会去寻那越晗枫去处,离山之乱,出于太行,谨记!”
如一阵青烟,一众人等尽皆面面相觑,这五位道人来的突兀,去得也突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晴暗自感叹,这五位道人来的却是时候,若不是这五人浑插一手,还不知离山这场乱斗如何结束,现在便要好办得多。
秦晴朗声道:“诸位既已停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