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去,物是人非,铳铠兄,我崔格定不会让你含冤而死。”崔格嘴里只字弹珠般的吐出,每一个字,都仿佛钉子钉在那里一般。说完,崔格连三拜,将香插在灵牌下。随后退后数步,看着这棺椁,眉头微皱,像是在想些什么,随后看着那老妇人,道:“王婶,铳铠兄是谁害死的?“
老妇人看着崔格,古井无波的道:“谢罪而死。”
“谢罪而死?铳铠兄何罪之有?”崔格神色越加阴冷。
“杀害忠良,为不仁,畏罪潜逃,为不忠,不听劝阻,为不孝。是以谢罪。”老妇人冷漠的说道。
崔格听到这老妇人的这句话,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旋即仰天大笑了起来,大声笑道:“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啊,好一个不仁不忠不孝。好啊!”
笑完后,崔格眼角划过一丝泪痕,看着老妇人,冷声道:“你可知道,铳凯本可不用来长安,但是由于想念家中家人,这才回来,但是没想到,你们竟然就是这样对待他的。”
老妇人听到崔格的话,微微起身,站了起来,身体有些佝偻,也不看崔格,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王铳铠的棺椁,道:“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既然你已经祭拜完,就请离开吧,王府不欢迎你。”
说完,老妇人大叫道:“靡儿,靡儿,快过来。”
不一会,刚刚那个开门的妙龄少女匆匆忙忙的跑到大厅之中,看到崔格竟然出现在大厅之中,脸上顿时不悦的呵斥道:“你是谁啊!我不是说了我们不认识王铳铠吗?你怎么还自己跑进来了?你不知道这是私闯民宅吗?你在不走,我就报官了!”
崔格横眉冷目的怒视一眼这妙龄女子后,看着王铳铠的棺椁,道:“铳铠兄,我崔格答应的事情,定会办到,如今已经不同从前。”
说完这句话,崔格一个飞跃,直接离开了王府,而裕中天也随着崔格离开。
“崔兄,如何?”裕中天看着崔格那张已经阴沉到可以滴出水来的黑脸问道。
崔格冷冷道:“查。”
裕中天会意崔格的意思,道:“好,我会尽力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定会查个由来,你且放心。”
裕中天说完,停住了脚步,并未喝=和崔格一同行走,裕中天知道,王铳铠和崔格二人之间,有过命的交情,王铳铠的左臂是为崔格而断,崔格本就对王铳铠有愧疚之心,如今又出如此大事,崔格的心中肯定极为难受。
而就在崔格和裕中天二人离开王府后,那王府中的老妇人和那妙龄少女靡儿二人,蹲坐在王铳铠的棺椁前。
“夫人,铳铠少爷···”
靡儿欲言又止,眼中泪花一直打转。
老妇人一脸憔悴的看着靡儿,道:“不许和任何人提起此事,旁人问起,皆说谢罪。”
靡儿听到老妇人的话,连忙闭嘴,再不言语。
而老妇人看着这棺椁眼中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神色异常哀默,却又很无奈。
一日过去。
崔格一夜未眠,蹲坐在大理寺的案房之中,手中捧着一大把的纸张。这些纸张,全部是那名单上六人的资料,还有王府的资料。不过一夜的观察寻找,崔格却没有任何现。
崔格痴痴的看着地面,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自己和王铳铠二人初入潭州时的情景。一幕幕,好像昨天的景象一般,而今物是人非,人已经不在了。
不多时,裕中天来到案房中,手中拿着几张纸,直奔崔格所在,忙慌的将纸张塞在崔格的手中,道:“崔兄,事情只怕不简单,铳铠兄的死,只怕另有隐情。”
崔格没有说话,实际上崔格已经猜到,王铳铠若是以死谢罪,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至少死了也会有音信,但是王铳铠死了,崔格却一。
旋即崔格拿着裕中天给自己的几张纸看了看后,脸色渐渐狰狞。双手猛然握紧,将手中纸张撕成粉碎,怒吼道:“李家,我和你们没完!”
裕中天刚才所给的几张纸上,大概记载了王铳铠来到长安后的遭遇。王铳铠初回长安,回到王府,本一帆风顺。王府也是喜气洋洋,很是热闹,甚至王铳铠还邀约不少友人见面。
但是就在崔格来长安的前一天,李家的一名管事去了一趟王府后,王铳铠就莫名死亡。统一对外宣称,王铳铠由于自知罪孽深重,畏罪自杀。就连王府中人,都出来证明此事真伪。有些人或许知道这件事和李家有关,但是由于王家人都以此为由,旁人也不敢多言,便以此事为真,官府也不追查此事。
裕中天看着崔格,拍了拍崔格的肩膀,安慰道:“如今,当务之急,是翻案,给王凯旋一个清白之身,至于李家这个庞然大物,咱们现在还动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崔兄,莫要意气用事。”
崔格低着头,双眼紧紧闭上,良久后,崔格道:“我知道,我会忍耐的。”
裕中天见崔格这么说,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道:“能忍耐就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咱们接着查,如何?”
崔格勉强点了点头,李家,在崔格面前,是块硬骨头,动不了,灭不掉。李家和崔家皆是贵族,传承已久,却生生不息,自然有其厉害之处,崔格自然不会以石击卵,不过崔格也不会放过李家的,只要一有机会崔格就会迅猛出击。不过为了不牵连到王家,崔格决定,此事就当不知道。王家统一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