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普云禅师没有答应让司徒南芸离开普云寺,林悦岚也有些意外,幽长深邃的眸光微滞了一下,“大师闲云野鹤惯了,原本不想司徒南芸继续叨扰大师,既然大师如此好意,那司徒南芸就烦劳大师继续费心了。”
司徒南芸听着这两个大男人旁若无人地谈论自己,而直接略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心中相当郁闷,难道她就这么不显眼吗?她现在可是司徒南芸,不再是那个元魂一样存在的杜若啊,怎么结果还是一样呢?
白毛儿头上的一撮白毛被她拨弄来,倒弄去,在头上东倒西歪地竖着。不知是她手重弄疼了白毛儿,还是白毛儿为故意显露她的情绪,它歪着嘴,发出了清晰的一声“嘶!”
正在谈话中的两个大男人同时注目过来,司徒南芸迎上他们的目光,窘了一下,随即清泉般的眼睛里,又漾起纯真无辜的笑意,“嘿嘿,不关我的事,是白毛儿……”
林悦岚早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那使小性子的动作,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最初见过的那个天真无邪的司徒南芸,原本对她绷着的脸色有所缓和,薄唇似笑非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在拿白毛儿出气,多大的人儿呢,还在使小性子。既然普云大师收了你做他徒弟,又如此悉心地教导你,你就好好珍惜在这里的机会,好好学,别让普云大师失望。”
司徒南芸还是自重生后第一次听到林悦岚对她说着这一通关心的话,心中涌满暖流,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眉眼,精致绝伦的五官,清泉般的眼睛溢出水一样光彩,“多谢岚哥哥的关心,我会好好跟着师父学的。”
林悦岚没多久便告辞准备离去,司徒南芸将他送至大门外,看着林悦岚甩步就要走,叫住了他,“岚哥哥,我爹……怎样了?”
司徒瀚为了自己忍痛割爱,送了普云禅师两件珍宝,她这个做人家女儿的怎能不表示一点挂怀?
林悦岚看了她一眼,眼神没有了往日的冷冽,嘴唇勾起,“司徒叔父还好,不过估计有些放心不下你,你就在这里好好学,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
“那司徒南珠呢?”司徒南芸作为姐姐,对曾被“自己”伤害的妹妹,理应表示一番关心,不过其实她最想知道的是林悦岚与司徒南珠的婚事怎样了。
“她无事,已从天裕山解毒回来一年了。”林悦岚没有多费唇舌,话里对司徒南珠也没有多少热情。
司徒南芸判断他应该还没有娶司徒南珠,心中的愁云惨雾消散不少。
依依目送林悦岚离开后,司徒南芸站在山顶上发了几个时辰的呆,直到白毛儿把她拖走,“白毛儿,你要走自己走,我不要你拖,你放开!”
白毛儿被施了咒术一般对她不管不顾,一个劲地拖着她往前走。
到了普云禅师的书房,普云禅师从《古墨遗香》中抬起头来,“我叫白毛儿拖你回来的,你别怨他。人都走了半日了,还在山顶看个什么劲?有本事就把青云步法和轻功练好,等外面没有什么人可以奈何得了你的时候,你就去找他吧!”
司徒南芸见心事被戳穿,有些脸红,但也豁出去了,“要让我练到别人奈何不了的时候,我怕要成老姑娘了,您也不希望我嫁不出去不是?”顿了一下,见普云禅师脸色绷着,改而软语相求,“师父你收回成命嘛!”
“那我不管,作为师父就应该对徒弟负责,而你也应该学有所成,不然在外头岂不坏了我的名声。”普云大师义正辞严,一点也无回旋的余地。
“师父,我现在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就放我回去呗,我在外面不会说您是我师父,更不会让您名声蒙羞。”司徒南芸没脸没皮地继续软言相求。
普云禅师没再理她,埋首看他的珍宝《古墨遗香》,司徒南芸自讨没趣,蹑手蹑脚地准备离去,普云大师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再过三个月就满两年了,到时你便回去吧,这段时间好好练。”
司徒南芸心中甚喜,点头“嗯”了一声,可随后还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摇了摇头,觉着此时最好是保持沉默,溜走了。
既然定下来三个月的期限,司徒南芸就吃下了定心丸,老老实实地练功。其实她心底里,也非常明白普云禅师留她在这里继续练功的用意,她功夫火候不够,是需要加强练习再提升,因而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番期望。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在一个又一个的日升日落交替中,很快便到了三月之期的最后一天了。
普云禅师的书房门外,司徒南芸敲了敲门,听到普云禅师从里面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普云禅师正在泼墨挥毫,一幅清新雅丽的山林夕照图便展现在眼前。他画工炉火纯青,疏笔一勾勒,那山景之形态、意蕴便出来了,而且还透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禅意。
司徒南芸望着这伴了自己两年的恩师,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眼中隐隐有水花在闪动,“师傅,吃晚饭了。”
普云禅师收了笔,点了点头,“就来。”
晚饭要比一般时候丰盛些,有红烧豆腐、醋溜土豆丝、蒜茸茄子片、茶树菇笋汤、青椒炒蛋花等等。
因普云禅师不吃荤,司徒南芸得变着法子做素菜,通常为了做一道菜而绞尽脑汁。
一顿饭,师徒俩吃得很“尽兴”,丝毫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流露。这主要在普云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