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冷冷瞧着如爬虫般的花七,道:“你只有这点伎俩吗?”
他有些失望,也觉得他们是不是太过小心了,虽然那两位的意志传承给了那个小子,但那小子毕竟不是那两位。他
们是不是该果断点?
不过快点解决人间的事后,对他们也没多少好处,毕竟他们可不想太早回到那个鬼地方。
没有人间的多姿多彩,永恒的寿命亦显得毫无意义。花
七弹了弹身上的泥土,这番整理,没让他干净多少,他牙齿也混着血水,冒着寒气的血。他
的血不是热的,是冰的。
“你听过箜篌吗?”花七反问一句。“
赵国公”一愣,随即看向神都方向,城墙上的了望台,一名少女抱着一口竖琴,手指拨动琴弦。琴
声如轻烟袅袅而起,转瞬间覆盖天穹。
天上不再是飘荡的云,而是轻烟般的琴声。
“赵国公”眉毛深深蹙起。
花七狠狠对秋水神刀弹了一指,剧烈的颤鸣好似一声雷鸣,如轻烟所聚的琴声转而为雨。淅
淅沥沥的雨,都往“赵国公”身上下去。
“赵国公”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招魂”。这
是神夏巫法中极其神妙的一门曲子,可以让离散的魂魄回归原主的身体。这
是一门逆天的魂曲。当初神夏灭亡,也跟这些巫法能涉及魂魄有关。毕竟这应当是祂的领域,祂的特权,凡人不得干涉其中。
一个朱红道服的道人正从“赵国公”的体内缓慢剥离,而李凭的“招魂”曲调却越加缓慢了。她
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只
是怀抱中的箜篌发出轻微的咯吱响声,像是不能完成这首曲子。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李
凭轻声呢喃。她
喜欢这些美好的诗词。
眼神变得更加决绝。琴
弦纵重如千钧,亦不能改变她拨动的决心。
琴声远比之前更沉闷了,而朱红道服的道人剥离“赵国公”身体的趋势亦更加明显。
道人阴冷的目光落在花七身上。琴
声如重锤不断敲击他。伴
随一声大喝。“
赵国公”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朱红道人虚幻的身体保留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李凭手中的箜篌四分五裂,她也完成了“招魂”,瞬息间老了十岁,从娇俏可人的少女,变成了仍有风韵的徐娘。“
花七,我失去的岁月得让苏子思赔给我。”她的声音远远传来,而招魂曲的余音仍在绕着城门口的梁柱。花
七道:“好,不过咱们先得活下去。”没
有肉身的朱红道人很是阴森诡异,似乎失去肉身束缚后,他的精神更加高涨,气息铺天盖地,压得花七弯腰。花
七很老实的弯下腰,没有硬撑,毕竟这样能舒服一点。
他可不知道什么叫骨气,何况在成王败寇面前,骨气也一文不值。
朱红道人不急于进攻,淡淡道:“我承认低估了你们,现在我要收起自高自大的心态,将你们这些叛逆者一一收拾掉。”花
七道:“为什么不是祂背叛了我们?”朱
红道人道:“你觉得你知道很多?愚蠢。”朱
红道人一指点向花七。无
上的精神威能凝聚在一指之内。
花七不闪不避。当然朱红道人的盖世威压,亦让他动弹不得。“
毁灭吧。”朱红道人面露着不屑。那
把秋水神刀忽地将他指头斩掉。没
有人可以形容那一刀的角度和韵味。
只可以用神来之笔形容。
持刀的人不是花七,而是一名中年人,是魔门圣君。这
位很可能是魔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魔君。“
王大路,你也要跟我作对?”朱红道人认得魔君,并叫出他的名字。
花七忍不住笑起来,说道:“老哥哥,原来你的名字这么俗气。”
魔门圣君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得去找铁匠把刀修好,破了一个洞,都不好用了。”花
七道:“我不但要修好,还要在上面刻上你的名字。”
魔门圣君道:“你可以用你两条腿的代价来试试。”花
七笑道;“两条腿也值。”
魔门圣君翻了翻白眼,这小子是真的皮。紧
接着他又凝重地看向将断掉手指重新接上,且有些虚幻的朱红道人。“
前辈若是不想神魄有缺,还是离开吧。”他对着道人说道。
朱红道人道:“千年前你祖师都在我手上一败涂地,王大路你有什么信心说出这样的话?”
魔门圣君道:“因为我们是失败的一方,输了就会总结,才有机会卷土重来。而胜利者是很难知道自己的弱点的。”朱
红道人道:“你自认为找到了我的弱点?”
魔门圣君道:“太平经是至强的功法,以我现在的眼力和见识,说实话也找不出它的缺陷,可是前辈你却有一个缺陷。”朱
红道人道:“哦,是什么?”
魔门圣君道:“信心。我们每个进入坐照的人,哪个不认为自己是一世天骄,纵横无敌,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比任何人差,但现在前辈还有这无敌的心境吗?”
他摇了摇头,刀尖指着对方道:“你没有。”朱
红道人深深瞧着对方,甚至露出一丝追忆,曾经何时他也是这般风发意气,不可一世。
但是这只是一种自我欺骗,自我麻痹。修
行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