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镇看着胭脂面上甜蜜笑容,捧起她的脸,用唇在她额上轻触:“胭脂,我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做到的!”胭脂靠在丈夫肩头,什么都没说。
边关告急的消息并没冲淡汴京城里过年的喜悦,胭脂送走出征的赵镇,汴京城内的迎来送往并没少了。胭脂收到的帖子比原先要多很多。
这些该有的应酬都是必不可少的,胭脂去了几家,和众人谈笑喝酒,感觉得到众人之中的亲热透着客气,倒是赵嫣走了几家,也认得了几个新朋友。赴宴回家的路上,常和胭脂说朋友们如何如何。
这日又从一家出来,胭脂听着女儿在那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儿和新结识的朋友们做了什么。胭脂不由浅浅一笑:“你都和她们说了些什么呢?”
“我说了在麟州的事,还有在永兴府的事。娘,原来好多人都没出去打过猎。”赵嫣的大眼睛闪闪发亮。
“那时候是在永兴府,汴京城里的小娘子,就算想去打猎,又要到哪里去呢?”赵嫣用手托住下巴,眉头皱的很紧:“娘您说的是啊,而且她们每一回出去,就要带上一串丫鬟。”
“一串?”胭脂唇边笑容不由大了些:“怎么会是一串人?”
“每次她们身后,都跟了七八个丫鬟,还要挨次站着,这不是一串是什么?”赵嫣理直气壮地解释。胭脂抿唇一笑:“得,我们闺女,还这么有理由。”
赵嫣得意地一笑,又开始解释:“娘,我和您说,以后您可不能给我安排上这么一串人,我身边有两三个丫鬟就够了。不,有朱妈妈一个,就够了。”
胭脂把赵嫣搂到怀里:“娘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不是在永兴府了,是在汴京城。”赵嫣点头:“那娘我也不能和她们全都一样,做那样娇滴滴的小娘子。”
胭脂摸摸女儿的脸:“好,可是呢,你也不能……”赵嫣已经挥手:“娘,别担心,该学的我都会学的,我会学写字念书做针线,嗯,偶尔还会去做几个菜。卫婆婆教我的,汴京城里的小娘子们会学的东西,我都会学。”
胭脂瞧着女儿,没有点头只是笑。赵嫣笑嘻嘻地又钻进胭脂怀里:“娘,要是永远这样该多好。”
“很多事情都会变的,我们嫣儿也会长大,不再是孩子。”胭脂把女儿搂的很紧,那时候就算再心疼再舍不得,也要把女儿嫁出去。只是,一定要寻一个好郎君,家世可以不出众,相貌可以不那么俊美,人品一定要好,家教一定要好。要能让女儿这一世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夫人,吴县君那边已经来人等了您很久,说请您一到家,就到那边一趟!”老吴的声音在外面恭敬响起。
胭脂把女儿抱下车,看着老吴,老吴已经道:“小的也问过,吴县君那边有什么事,但遣来的人说,这件事,她也不清楚,只能请夫人您过去一趟。”
吴氏遣来的人已经走到车前给胭脂行礼,吴氏的性情胭脂是知道的,此刻这样,定是有了什么急事。胭脂瞧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的赵嫣就笑着道:“我去你二婶婆那边一趟,你好好地在家里。”
“娘,为什么我不能去?”赵嫣鼓起腮帮子,老吴已经上前牵起她的手:“夫人定是和吴县君去说事情,小娘子你随我来,厨房今儿备了好汤呢。”赵嫣见胭脂的车已经离去,只得叹气:“罢了,我就先进去,吴婶子,那汤可要给娘留着。”
“这是一定的!有小娘子这么疼人的闺女,可真是好。”老吴口中说着,就牵着赵嫣往里面走。
胭脂进了吴氏家里,下人把她请进吴氏上房,瞧见胭脂进来,吴氏就挥退下人,对胭脂道:“这件事,我也不好去寻人商量,只能和你说。”
胭脂哦了一声:“二婶,到底有什么事?”
尽管屋里只有胭脂和吴氏两人,吴氏还是压低了声音:“是你三妹妹的事,她自上个月起,就称病,然后说不怕沾惹给了孩子们,自己住在院中,从不肯出来半步,我每回去,她都是躺在床上,原本我以为她是伤心。谁知昨日我身边的婆子听洗衣衫的婆子说,瞧着三娘子屋里,许久都没送洗换的衣衫。我再细细想着,你三妹妹也不像个病容。难道说是……,这才把你请来,商量商量呢。”
赵三娘子和詹姑爷当日是极恩爱的,胭脂这么一算,若真那时就有了孕,到的现在,也有三四个月了,那赵三娘子从上个月称病,只怕是想悄悄地生下这孩子。
“真是什么冤孽,怎的偏偏到了现在,有这么一桩事?”胭脂忍不住叹息,吴氏也点头:“你三妹妹的脾气,我是晓得的,说定了就不会改,她那日这么决绝,现在也不想……”
“二婶,别说什么回到詹家的事。别说那人现在另娶,就算没有娶,你三妹妹也不愿重修旧好。你三妹妹不愿说出,只怕是想悄悄把这孩子生下,等个一年半载,再抱回来,说是义女也好,义子也罢,母子相依过了这世。”
胭脂的话让吴氏忍不住滴了两滴泪:“你三妹妹当日在家中,那是怎样一个千娇万宠。”胭脂拍拍吴氏的手:“罢了,我们先去瞧瞧你三妹妹。这件事,不管怎么处置,多不能让她悄悄做了。”
胭脂晓得吴氏也是心疼赵三娘子,妇人家生孩子,哪个不是到鬼门关前走一遭?生孩子之后总要调养,若赵三娘子悄悄做事,失于调养,留下的可是一辈子的病根。
胭脂和吴氏往赵三娘子住所来,赵三娘子住在一座偏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