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吃饭啦!”通讯器里传来顾紫萱柔弱的声音。
“哦,就来!”顾天佑放下手头的活儿,乘升降篮上了阁楼,进行魔能辐射分解,然后从通道间出来,接过顾紫萱递上的热毛巾敷了敷脸,又擦了擦手,将毛巾递给顾紫萱,这才去客厅坐了下来。
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两个热菜,一个肉炒地瓜,一个素菜凉拌玉头芽,玉头芽是一种新培育出的青菜,形似野菜中的甜苣,味道跟油麦菜差不多。
一小碟开胃的酸白菜,主食是米饭,而顾紫萱则是喝粥。她的肠胃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现在只能吃比流食稍好一些的软食。
有菜有肉,都是新鲜的,这样的食谱标准对大多数幸存者来说,已经是比较奢侈了。
三个欧金一餐,这就相当于二十多块钱就能让一个人吃饱、在吃好的年代花缺要花三百多块吃饭。
在饮食上的投入,顾天佑可谓不遗余力,这主要还是有顾秋彤和顾紫萱的原因,至于他自己,可口的饭菜也无非就是一番味觉享受,从变异那天到现在,他自身的消化系统已经缩减到了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最高的记录是三个月颗粒不进、二十七天滴水不沾。
虽然吃的不多,但顾天佑吃的很慢、很细致,一小碗米饭加些菜,大约要吃上一个小时,似乎食物通过食道进入胃里时就已经可以直接被身体吸收。
更难得的餐桌上的习惯很好,不胡思乱想,也从不多言。
顾紫萱知道这个时候跟顾天佑谈事情会惹他不快,所以只是一手托着腮安静的看顾天佑吃饭。
顾天佑长的不够帅,刚进基地,胡子头发都乱茬茬的,后来理发,顾天佑的意思是短发,但尚国兴说不好,他的脸部轮廓太分明,给人的感觉过于刚硬,配合长些的头发,显得柔和饱满些。
于是顾天佑就扎起了独根的小辫子。
不过,尚国兴让他染发的建议被砍掉了,虽然他的头发有很多已花白,就连两鬓、唇上、颌下的胡茬子都有些花白,如果不进行处理,猛一看俨然就是位中年大叔。而实际上,顾紫萱知道,他只有二十六岁。
眉毛不浓不淡,说八字不八字,说剑眉不剑眉,两眉之间很宽,足能并放两指。
老人们都说,眉正而宽的人,心也宽阔,顾紫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相处这么些时日,她到确实没见顾天佑愁过,总是那么一副不疾不徐的淡然样。
顾天佑的眼睛有些细长,并且很少时候是完全睁开的,好在非常有神,否则便如同漫不经心般,会给人懒懒的、总是在打瞌睡的感觉。
鼻子不够挺、嘴巴也不算有形,耳朵还有些扇风,这样算下来,这张五官还真没有拿的出手的部件,惟独皮肤好点,没皱纹,也够白净,但白净的皮肤对男人来说可算不上优势,再加上不够壮硕的身板,普普通通的身高,让他给人的第一印象象是不能拿轻扛重、家境也不够好的书生。
还是那双眼睛,风尘、风霜、甚至可以说沧桑隐然,配以那轮廓分明的脸庞,让这平凡的脸多了一种独特的、‘沉淀’的味道。仿佛是坛老酒,外表平平,只有认货的人启开坛盖,才会散出扑鼻的酒香。
被顾紫萱这么一直专注的盯着,顾天佑渐渐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顾紫萱轻轻的摇头笑笑,“我只是想把哥的样子刻在心里。”
顾天佑没说什么,直到吃完饭,顾紫萱将盘碗收拾下去并递给他一杯清茶,才低沉着嗓子道:“说起来,以你和秋彤的年纪,本来是该在校园里享受大学生活的……”
他最怀念的就是大学生活,那种说懵懂却又知道些道理、有了些人生观、道德观,说清醒却还有些轻狂幼稚、不切实际的状态,正是那个时候的最好写照,比孩子懂事,又不像成年人活的那么累,这就像小酒喝的微醺,似醉非醉,似醒未醒,顾天佑实在想不出比那种时候更惬意的日子,所以在他看来,没有经历那个阶段,是人生的一个遗憾。
顾紫萱和顾秋彤今年十九岁,魔渊之门开启那年正在读高二。
渊魔的降临,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轨迹。
“如果没有哥,我和秋彤怕是会死在奴隶市场吧!不止我们姐妹,爸爸和小辉也活不了。”
很坚强,也很懂事,两姐妹的品性让顾天佑不止一次的感觉到那些欧金花的物超所值,作为自己送给自己的礼物,还有什么比这样善解人意的家人更好的呢?
“国兴最近可能有些麻烦,如果是那样,我必然会走一趟,估计要四到八天,所以,这段时间,我想让你和秋彤住旅店。”
顾紫萱道:“哥还是让我和妹妹留在家里吧!”
“怎么?”
“基地里也不安全,光我知道的,奴隶市场里就有好几个是被从其他地方掠卖到这里的。”
“哦?”
顾天佑眉毛轻轻一挑,他这才记起,顾紫萱和顾秋彤虽然出门次数不多,但每次出门,不是跟着他,就是跟着柱子。
柱子是个壮汉,人有点憨,就有把子力气,只会种地,除了替基地经营着两亩地下农场外,在他这儿兼职干些跑腿的营生,这样就解决了他饭量大,又有老娘要养的问题了。
“人应该不是从三平地区掠来的吧?”
“嗯,我知道的都是大都是从邻近的符石地域来的,据说那里比三平地域还艰难、还乱,当局对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