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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后悔了,眼瞧着徐氏一门倒了,太后也薨了,他怕是惦记起太后的好来了,自然就记起了远在宁古塔的废太子来了,所以才来了这么一出,让废太子这么偷偷摸摸地回京奔丧,”钟明峥讥诮地勾了勾唇,一边冷哼道,“可是父皇,这也是多此一举了,这本王是断断瞧不上废太子那条烂命的,他便是从今往后都留在京师又怎么样?难不成本王会忌惮一个一文不名的残废吗?”
“王爷说的是,如今惠郡王是彻底垮了,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王爷入主东宫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凌世安赔笑道,“从前属下还一直担心邹氏一门会趁机抓着赵氏一门不放,没想到偏生那个节骨眼儿上,惠郡王妃却生下怪婴,惹得万岁爷龙案震怒,直接就发落了邹氏一门,连带着崔氏一门也被贬至了赣州,淑妃娘娘更是活活被气死,这一连串的变故下来,惠郡王可不就成了个笑话了吗?他还拿什么跟王爷斗?只怕太后甫一下葬,万岁爷便就会打发他出京了。”
“是啊,他现在该愁的不是如何跟本王斗,而是如何才能装可怜让父皇心软,给他赐一块好封地,”钟明峥嗤笑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挑着眉道,“等会子你就亲自去一趟安郡王府,从库房里头挑些能入眼的东西给送过去,既是父皇还愿意给他三分薄面,那本王自然也得表示表示。”
“是,属下遵命,”凌世安躬身道,一边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又跟钟明峥道,“属下还有一事要跟王爷禀报。”
“什么事儿?”钟明峥缓声道。
“安府的管家刚刚过来一趟,说是安子尚让他过来询问一声,可否接王妃回娘家小住,”凌世安打量着钟明峥的面色,忙得又道,“属下说了,王妃身子不佳,在府上静养,暂时不便挪动。”
自大安氏刺伤钟明峥之后,钟明峥就下令把大安氏幽禁在了后院,平日里断断不许她出门半步,就连小世子也不许她见,如今交给了侧室和乳娘抚养,大安氏自知此次是自己酿下大祸,也不敢怎么大闹,只怕惹怒了钟明峥,自己就要一命呜呼,可是就这么提心吊胆度日如年也不是事儿啊,大安氏就私下里托了送饭的小侍婢去给安府送了话,让安子尚安夫人想方设法救自己出去。
“那他怎么说?”钟明峥慢条斯理地道,“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脸就走了?”
凌世安面露讥诮:“不是,那安府的管家说了,既是王妃的身子不佳,那就有劳王爷照拂,若是王爷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安氏一门虽不如赵氏一门显赫,可对王爷却也是忠心耿耿、有求必应的。”
“这个安子尚啊,平日里衣冠楚楚,可是从从来来都是副精明算计的小人嘴脸,从前怕扎了父皇的眼,一直畏畏缩缩不敢踏实为本王效力,如今眼瞧着惠郡王倒了,本王这个东宫太子是没的跑了,他这就又上赶着来讨好了,啧啧啧,母妃所言果然不错,真真是首鼠两端,”钟明峥一脸的不屑,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道,“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如今赵氏一门虽然躲过一劫,可却到底是元气大伤,以后怕是也不敢再怎么出格了,既是那安子尚都送上门来了,本王又怎么好弃之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