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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慧嫔娘娘的这一胎必定是个身子强健的小皇子,”秦律含笑道,一边又对钟之衡躬身道,“微臣恭喜万岁爷。”
“当真吗?”钟之衡顿时一脸喜悦溢于言表,“当真是位小皇子。”
秦律忙得保证道:“千真万确,请万岁爷放心。”
秦律这算是给钟之衡吃了定心丸了,钟之衡直笑出了满脸褶子:“好,很好!”
“奴才恭喜万岁爷!恭喜慧嫔娘娘!”赵如海也忙得躬身道。
“都有赏,”钟之衡含笑道,一边蓦地指向秦律,“秦律,你很好,这样算是对得起你们秦氏一门的百年招牌,且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满足!”
“微臣……”秦律一怔,忙得跪倒在地,他死死盯着钟之衡身上明晃晃龙袍的繁复华丽的下摆,双手死死地抓着地毯,指甲都抠出印儿了,他嘴唇颤了半天,可到底还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下去,“微臣不敢,微臣一门荣耀皆由万岁恩赐,微臣感恩戴德,不再再有奢求。”
“起来吧,呵呵,”钟之衡伸手扶了秦律起来,难得这么和颜悦色,“你的忠心,朕心里清楚,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当下秦律拎着药箱躬身出去了,甫一出了御书房,他整个人就蓦地一软,忙得伸手扶住了墙。
“秦院首,您没事儿吧?”一个守卫过来询问。
“没事儿,就是天儿太热了。”秦律对那守卫勉强挤出来一个笑,然后跌跌撞撞地下了台阶,朝宫外走。
刚才,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就开口求钟之衡下令把冲儿召回京师了,真的是差一点儿就说出了口。
若是刚才说出了口,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呢?
秦律顿生一身冷汗,扶着汉白玉的柱子,半天都喘不过气来。
……
秦律前脚走了,后脚戴景峰就来了。
“启禀万岁爷,前几日,您吩咐属下去查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行礼之后,戴景峰躬身跟钟之衡道。
“坐下说。”钟之衡指了指后头的椅子。
“是,多谢万岁爷,”戴景峰坐下,一边继续跟钟之衡道,“启禀万岁爷,太后是看了迟重远的密信之后,当即就给徐成锦写了密信送过去的。”
“迟重远?”钟之衡一边摩挲着茶杯,一边缓声道,“就是这一次徐成锦派出去扫平那起子作乱南疆小部的带队将军?”
“是,万岁爷所言不错,这一次的确是这位迟将军带队围剿的作乱小部,”戴景峰道,一边又忙得补充道,“这位迟将军,是十六年前入的南疆大营,从基层士兵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徐成锦的左膀右臂,如今官至从三品指挥同使,可见是个有本事的。”
“朕也有所耳闻,兵部诸位大臣对这位官运亨通的迟将军很是不满,可是这位迟将军却不是仗着和徐氏一门的关系,他可是靠着自己的赫赫战绩才年纪轻轻就官至从三品的,”钟之衡点头道,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叹息道,“只是可惜了。”
钟之衡没有说哪里可惜,可是戴景峰却是心知肚明,徐氏一门是钟之衡的心腹大患,只是顾忌着太后的颜面,钟之衡迟迟没有对徐氏一门动手,可是却也没少敲打徐氏一门,太子被废,可不就是个活例子吗?所以一旦太后薨了,钟之衡也就不会再继续隐忍下去了,只是可惜了这位迟将军,这么有能耐前途的一个人,却偏生拜在了徐成锦的门下,自是是留不得的。
钟之衡放下了手中茶杯,又看向戴景峰:“可知道那位迟将军信里写的什么吗?太后怎么看了他的信之后,就着急忙慌地给南疆写信过去了?”
“请万岁爷降罪,属下并不清楚,太后在看完迟将军的信之后就把信给烧了,”戴景峰忙得跪地道,“属下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探听到是迟将军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