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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钟明巍和顾长林喝茶闲聊,顾长林就把他和丁允文的过往交情说了一遍,两人俱是一番感慨。
“这么说来,还真不是属下的眼泪和鼻涕把顾先生给请来的,还是丁大人的面子大,”庞毅嘿嘿笑着,一边伸手就去够碗里最后一块大骨头,“说起来丁大人到底是爷的先生又是岳父泰山,实在心疼爷,都自顾不暇了,还这么为爷着想……哎呦!”
庞毅正说着起劲儿,结果钟明巍就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上,庞毅登时放下了那块大骨头,一边委委屈屈地看着钟明巍,小声嘀咕着:“夫人说了,有一块骨头是给我吃的……”
钟明巍才不理他,大喇喇地把整个汤碗都端到了自己面前,一边抬了抬下巴,冲庞毅道:“要吃自己去热,家里有的是肉,自己动手。”
“等再见到夫人,看我不告状……”庞毅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着,一边乖乖地生火去蒸粘豆包和卤肉去了,一边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拍着大腿跟钟明巍道,“爷,您猜怎么着?还真被您给猜中了!锦衣卫在宁古塔果然有势力!”
“哦?你今儿这是领教了?”钟明巍放下了手里的大骨头,一边看向庞毅,“且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是,属下遵命。”庞毅忙得将白日里发生的事儿,滴水不漏地都跟钟明巍说了一遍,只是自然省去了小安氏的那一段,只道是自己和那老板娘起了冲突,才引起了后面的事儿。
“所以方知府和御林军是站在一边儿的,”钟明巍点点头,一边又松了口气儿道,“这一次咱们倒是押对了宝。”
“可不是嘛?这一次事发,御林军自然是要大做文章的,锦衣卫那边自是讨不了好,御林军心里感激着咱们呢,”庞毅也点头道,“而且我瞧着那姜家八虎实在是张扬跋扈,平日里更是为祸乡里,这一次扫了这起子恶霸,也是好事儿一桩,省得他们继续祸害宁古塔的乡亲,更免得日后这起子祸患冷不丁地对咱们下手。”
“姜家八虎?”钟明巍一怔,“你刚才不是说跟你动手的只有七个人吗?”
“是啊,的确只有七人,还差一个姜家的老三,人现在不在宁古塔,”庞毅解释道,“那姜家老三,乃是姜家八虎中最低调的一个,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时候能好几年不回宁古塔的,听街坊说,去年春天还瞧见他回来过,可是没几天人又不见影儿了,也不知又去哪儿了。”
钟明巍手指有些哆嗦,他放下了手里的大骨头,一边擦着手,一边沉声道:“他应该是去京师了。”
庞毅一怔:“爷,您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您认识那姜家老三吗?”
“去年冬天,把我从京师送到宁古塔的人,姓姜,”半晌,钟明巍才轻轻开了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似的,他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半晌才又继续开了口,“当时我以为送我来宁古塔的人,必定应该是御林军,没想到却是锦衣卫,看来父皇……父皇当时是下了狠心的。”
御林军和锦衣卫同属万岁亲手掌控的两股隐秘力量,只是这两股力量的用处不同,外人不知,可是钟明巍却最是清楚,锦衣卫一向做得都是不得见光的勾当,钟之衡为什么要如此反常地派一个锦衣卫护送他来御林军势力范畴的宁古塔?这明显显是别有深意。
庞毅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却兀自一脸的震惊:“万岁爷,他……他怎么会?”
钟明巍没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把手上的油渍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把帕子丢在了一旁,他苦涩地牵了牵唇:“幸亏当时宫里还有个太后愿意为我闹一闹,要不然,我还哪儿有命活到今时今日?怕是早上了黄泉路了。”
是啊,要不是当时太后怒火攻心、一病不起,钟之衡心里有了顾忌,怕是钟明巍早就做了那老姜的刀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