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片刻,庄雪还是走上前敲了敲门。
等了片刻,听闻里边传来阵阵笃笃的声响,片刻,门吱呀的一声被打开了。
门缝越来越大,张欣意她们的目光透过那门缝也终于看到了一道身影,门缝约莫打开了不到一尺,她们就已经看全了那看门者的身躯。
果然是一个如僵尸一般的老头。
只见一名手拄着拐杖枯瘦的不成样子的老头站在了门后,从他那脸上可以看到那堆叠起来的皱纹绵延起伏,几乎已经没有了血肉,像足了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的千年饿死鬼。倒真的有几分恐怖。
大门最终只被打开了三尺宽,那老头一双昏花的老眼看着张欣意和庄雪,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两位姑娘,有何事?”
老头的声音不但沙哑,而且很阴沉、缓慢,极为与他当下的样貌相符。
“老人家您好,”庄雪先是跟人家打了声招呼,然后也将来意说清楚了。
那老头默默地听着庄雪的话,待得庄雪说完,他才再次开口道:“既然如此,那随我进来看看吧。”
说吧,枯瘦老头已经缓缓转身,拄着拐杖笃笃笃地往里走了。
庄雪和张欣意相视一眼,也立即跟了上去,并将大门带上。
屋子倒不算特别大,就是院子比较宽敞,整个院子都已经占据近一半的面积,然后院子的两边是两个厢房,对着门方向的则是客厅以及两个主室。
院子里都种了些花花草草,而且非常的整齐,好像时常有人打理。
老头只是带着庄雪她们观看院子以及房子,一直都没有说话。
院子打理的很好,房间也很整洁、干净。环境的话,也算是很幽静。
“那么,老人家您愿意将这房子租给我们吗?”看完了之后,庄雪也是小心地问道,意思是她们愿意租下来,在参观的过程中,她与张欣意都交换过意见,都觉得还不错。
不过那枯瘦老头却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很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这老头子也需要住在这里,就生怕妨碍到两位姑娘。”
“当然妨碍到我们二人世界啦!你一个糟老头的。”张欣意撇了撇嘴,心里说道。
“这个不打紧,这里的环境还不错,况且我们两个人也住不了这么多房间。”也还不等张欣意那边说什么,庄雪就已经微笑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的话,也是极好的。”老头微微地点了点头,“鄙人姓廖,叫我老廖就好。我就住那个厢房,其余的两位随意。”
老廖指着院子旁边的一处看起来比较昏暗些的厢房。
事情也就这么决定了,甚至老廖那里根本就不需要再所说什么多做什么,连压价什么的都不用给。
两人也就这么住了下来。
“将军,张姑娘和庄姑娘在严家的那所房子住下了。”就在张欣意和庄雪住下园福路十八号的房子时,正在自己的营帐中的黎有权就收到了下属的汇报。
“严家?园福路的那个严家?”黎有权在听到严家这个名词的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放下手头的书卷,好像非常不喜的样子。
“正是那个严家。”
想了想,黎有权挥了挥手,说道:“算了,严家就严家吧,反正严家那点事也先不起什么大浪来,她们估计也不会知道些什么。继续给我监视她们。”
“是!”
…………
“张姑娘,可以吃完饭了。”
张欣意在自己的房间里修行的时候,外边传来了老廖的声音。
这倒是让张欣意有些意外,这租住的还包晚饭的?
吃饭的地方就在大厅里,庄雪已经坐在那里了,而老廖则站立在一边,一副下人的模样。
“老廖你站着干啥?我们才是客人。”张欣意看了一眼老廖,觉得这个老头还不错,话也不多。
“就是嘛,廖叔我们才是客人,您才是这里的主人。”庄雪也附和了一句,先前她也劝说过让老廖坐下来一起吃饭的,可老廖就是不肯。
“不,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只是这屋子的仆人罢了。”老廖却摇了摇头,很是坚决的样子。
张欣意顿时就无语了:“老廖你要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吃了。这屋子不就是你以前的主人留给你的吗?”
此前张欣意她们也了解到了,这房子的主人虽然被官府砍头了,但这房子因为法律上的支持,并不需要充公的。所以原来的主人在临刑前将着房子转赠给了老廖。
提及原主人的时候,老廖的眼中很明显地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与失落的表情。
“好吧。”老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去取了一副碗筷来,三人围着桌子坐下。
“廖叔,我冒昧地问一句,这屋子的原主人是犯了何罪才……”吃饭的时候,庄雪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听得庄雪这么一问,老廖挺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叹息一口气将碗筷放下,抹了抹眼角,说道:“一场命案,那天我们家公子与几位好友约在红春楼喝花酒,只是一场酒醉醒来之后,那位陪我家公子的姑娘却猝死了。仵作的说法是因为喝的酒太多又和我家公子行那事,然后就猝死了的。
按照他们的说法,责任在我家公子,是他要求那姑娘喝太多的酒,然后还行了房事。”
张欣意和庄雪两人听了都是一怔,庄雪那俏丽的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绯红,显然对于她这么一个大姑娘来说,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