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不知这告示上写的,早午餐免费可是真的。”小伙子问。
白溏放下手中的筷子,道,”当然是真的,我开店做生意,怎好说假话,不过这不要钱的东西每样只有一百份,一百份之后就是要收钱的,一个月之后,全部恢复原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那我一个人能多拿吗?”小伙子问。
“多拿是可以,不过必须在我这儿吃完,不能外带”白溏道,“你也知道,我水仙阁先前横遭陷害,生意差点儿毁了,我如今这么做也是为了挽救我水仙阁的名声,招揽人气。”
两个小伙子互相看了看,也觉得白溏说的合情合理。
确实,经此一遭,水仙阁的名声确实很不好,若是换了其他的商家,恐怕是要重新选地方再开业或是索性不干了,怎么也得躲了这块儿晦气的地方。
白溏砸钱救名声,自证清白的行为不突兀。
“那白老板,我们信你,就在您这儿吃了。”小伙子道,拽着身旁的同伴去挑吃食。
“多谢”白溏拱手道,而后就不管了,继续同满桌的亲朋交谈。
有一就有二,其他的担心无用,顺其自然即可。
“贤侄,你这一手下得可真狠啊。”陆征程赞道。
白吃白喝一个月,这样的诱惑可是不小,没几个人是能忍住的。如此一来,对面的徐家酒楼本月怕是挣不上多少钱了,能保个本儿就算是万幸。
“不是我敢下手,是我有金山靠着,怎么造都无所谓。”白溏笑道,揽着黑绍,作出好哥们的样子,豪爽之中带着些许的羞涩与拘谨。
幸亏是都坐着,要不然他可够不着黑绍的肩头。
说来惭愧,白溏与人相处素来寡淡,讲究泛泛之交,淡如流水的交情,从未与人主动亲近过。与黑绍认识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多是黑绍对他动手动脚,却从未如今天一般,是他自己主动攀着一个人的肩头,在外面有说有笑。
这样的突破,对白溏来说,既让他新奇,也让他兴奋,更让他欣喜,还有紧张。
他只知道,黑绍,在他的心中与别人是不同的。
友人之间也分亲疏远近,白溏自问,若是面对陆鸣飞,他还是做不出这样的行为来。
黑绍对白溏亲近极为乐意,舒舒服服享受,只维持淡淡笑容,边吃,边听白溏如何在陆家父子面前塑造他的高大形象。
“黑绍,多谢你啊,若非有你,我这贤侄恐怕又要遭难啊,多谢。”陆征程欣慰。
“陆伯父言重了,能得白溏这个朋友,是我三生有幸,能助他一臂之力,我心甘情愿。”黑绍道。
陆征程点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真讲义气,更加欣慰了。
陆鸣飞叼着煎包,手托清汤,听三个人互相夸赞,牙疼嘴抽。
如果他的父亲知道了黑绍是为了将白溏搞到手才如此作为的话,恐怕会脱口大骂黑绍“狼子野心”吧。
不过,自己的情况也很棘手,他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他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
昨日他已经跟苏洵约好要来给白溏捧场的,怎么现在还不来。
“鸣飞哥,你看什么呢?”白溏问。
“哦,没什么,我看看苏洵来没来,他是大人的儿子,若来你这儿吃上一顿,可比好多人都有说服力的。”陆鸣飞道。
“说的是,多谢鸣飞哥了。”白溏道。
知府苏圣朗廉洁无比,从不与城中商户有过多的交往,苏洵作为他的儿子,行为端正,洁身自好,也从来不再混杂之地出没。
若是真的能把他们其中一人请过来,对水仙阁声誉的恢复是极有好处的。
“别这么说,其实小洵也是很想跟你们多交往的,只是家里管得比较严,很少出来,上次我将你给我的点心带给他吃,他特别喜欢,就连苏大人也赞不绝口呢。”陆鸣飞道。
“那真是太好了”白溏道,“不过,苏大人清廉,为了避讳,我不能上门拜访。”
“确实,苏大人严于律己有些过头了。”陆征程道,听语气,应该是曾经和苏圣朗接触过的。
在座的也都明白,那苏圣朗说好听了是清廉,洁身自好,不好听了就是迂腐,不通人情世故的。
白溏等人这边聊着,其他的座位上也慢慢有了客人。
有了那对兄弟打头阵,其他人见没什么问题,也乐滋滋前来占便宜。
一个月不用花钱吃早饭,那是多大的实惠啊,况且这早点做的可口,没有因为是免费送就偷工减料,都是足足的,让人吃了就忘不了。
“鸣飞兄”黑绍突然道,“别忙着吃,那边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