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阁里,淡淡的月光透过门窗留下斑驳,散乱的光影,忽明忽暗。踉跄的人影脚步慌乱,磕磕绊绊终于走到了厨房里,偷偷摸摸地将几包药粉撒在了水缸里,而后用混杂了药水的水泼洒砧板和桌上剩余的江米,粽叶。
人影完成了任务,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安慰自己,嘴里嘟嘟囔囔的,还做出了求神拜佛的手势,之后才快速离开。
然而,人影没有发现,从他进入水仙阁内开始,五双闪亮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将他的种种作为全部看在了眼里。
小游俯身闻了闻砧板的味道,“是巴豆,我还以为搞这么大的动静,得下什么剧毒的药呢,一点儿都不过瘾。”
“巴豆能吃死人吗?”斑斑问。
“顶多腹泻到腿软吧,小孩吃多了或许顶不住。”青蟹凑过来,再一次确定了砧板上的东西是巴豆,不是其他特殊的毒药。
“我说,咱们是不是该去跟一下,等一会儿找不到人了。”莲香提醒。
“差点儿忘了”青蟹一拍脑门,瞬间消失追逐而去。
“斑斑哥,凡人好无聊啊,根本不刺激,我还想看看鹤顶红什么样子呢。”小游兴致缺缺。
斑斑无奈,戳了戳小游的脑门,“别说风凉话,被大王听到小心挨揍。”
“大王在我哪敢瞎说话”小游捂嘴,大眼睛瞪得溜圆,可爱得紧。
“你啊”斑斑宠溺,与他凑在一起,说着信手拈来的悄悄话,两人笑嘻嘻,气氛很好。
没救了!
莲香轻挥衣袖,将巴豆水净化干净,拽着围观的明珠到大堂里等待自家大王的到来。
青蟹一路尾随,轻轻松松,到了城郊的一户人家里。
此时,那家人屋里还亮着,夫妻两个坐在一处,床上是沉沉睡去的孩子。
“小宝折腾了一天,吃苦受累的,你再跟那人说说,让他多给咱们些银子。”女人推了推丈夫的胳膊,显然对手里的钱袋不满意。
“你给我少说两句,让人家听到了咋办?”男人捂着女人的嘴,左右看了看四周,提心吊胆,做贼心虚。
“怕什么,我又没大声嚷嚷,小宝又听不见。”女人不耐烦,面露嫌弃,一点儿干大事的样子都没有,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没用的男人。
想想董大,董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再看看自家这个畏手畏脚的,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早知道就不应该听娘的话,直接嫁给董大了。
“你少这样看着我,这么多年我可没打过你,没骂过你,没缺了你的吃,少了你的喝。”男人啐了一口,“有什么不满意的,要不是你让人下了套,我才不干伤天害理,诬陷好人的破事呢。”
“唉,你什么意思,我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女人大声道,“就凭你每个月那几个铜板,小宝下个月上学堂的钱你得凑到猴年马月去,自己没门路,没本事还埋怨我了,嫁给你真是我苗翠花倒了八辈子血霉。”
女人不依不饶,言说自己处处为这个家着想,起早贪黑,忙里忙外,连个簪子都不舍的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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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小声点儿,小宝还病着呢。”男人服软,憋着气走到一旁。
女人轻哼一声,“窝囊废”,走到床边,看儿子的情况。
为了陷害白溏,他们也算是豁出去了,给儿子吃的粽子里混了巴豆汁,小孩子跑了一天的茅厕,现在小脸还泛白呢。
“赶紧把灯熄了,你不睡,我们娘俩还睡呢”女人没好气,躺在儿子的旁边,闭上了眼睛,手里的钱袋从未放下。
男人瞅了一眼黑心的婆娘,不情不愿吹灭了油灯。
等明天县太爷回来,他们一家人还得去过堂,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青蟹趴在房梁上,恶心得摇头,不过,夫妻两个口风紧,或许是怕街坊四邻听了去,说来说去也没说到底是谁指使的,算是白浪费了时间。
这交不了差啊,青蟹思索。
他转了转眼睛,计上心头,钳子点出一道青光,灌入那妇人的脑子,将她手中的钱袋顺走后,满意离去。
钱不多,就当是给白溏的赔偿,他就不客气代收了。
青蟹回到水仙阁的时候,黑绍已经坐了多时了。
“不是叫你在白家守着,到处乱跑什么?”黑绍道,越来越肆意妄为了,把他的吩咐当耳旁风吗?
“老大,您别生气,听我说”青蟹道,“陈伯告诉我,每年端午白姐都要出城去看望朋友,约莫半月之后才能回来,白溏此番风波她是插不上手的。”
“看朋友?什么朋友?”黑绍问道,别到时侯再出来个老妖精,他可吃不消。
“这个就不知道了,打听不出来。”青蟹回道。
“算了,老妖精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只要她不捣乱就行。”黑绍道,接着问青蟹夜探的结果。
城郊的那对夫妻,也就是抱着孩子去官府报案的人,男的叫李四,女的叫苗翠花,儿子叫小宝。
“听李四的口风,此次白溏被陷害是因为苗翠花被人套路,不得已而为,不过两人谨慎,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一直没说出口。”青蟹道,“我已经给那女人动了手脚,明天过堂的时候自会招供。”
“所以说,明天白溏就能出来了是不是?”小游问道。
“按道理是这样的,不过,大王,是不是解决的太快了。”莲香道。
水仙阁里是查不出什么来的,白溏家的伙计除非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