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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把你们外面栓的那批枣红马给我,你们就不用除名了,不然马上滚蛋,从我的房子里面滚出去。”
嚣张,跋扈,混不吝。这是云豆给云福的评价。
“马不是我的,是我姥爷留下来的,借我们采山运东西的,不能给你。写吧,不是听见我爹说了吗,我们同意跟你断绝关系,除名也认了。”
“一帮小王八蛋那。”云福坐到地上,拍着地,跟泼妇似的撒起泼来。拉都拉不起来,“你说我养你们做什么呀,胳膊肘尽往外拐,自己爷爷占你们点儿便宜怎么了,不就是怕你们乱花吗,还不是替你们攒着,将来我腿儿一抻,不还都是你们的吗?”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也不好,要不然这样吧,老三,云礼也老大不小的,也是该顶门立户过日子了。单给老八立个户头吧,跟你的分开。”
“那我的家产呢?”云福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
“爹,我们一文都不要。”云礼抄着手,“将来您就是有金山银山,我都不惦记,您爱给谁给谁。我们就是穷死,也不会开口分您一个铜板的。”
“好,这就好。”一听云豆和云礼啥都不要,云福立马精神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爬起来,“就这么着了,云广,你识字儿,你来写。我倒要看看这两根小树杈子,没我这根,他们能够摇晃到哪里去。”
当事双方,保人证人都签了字画了押,这事儿算是圆满摆平了。
云豆坏呀,她才不吃这种哑巴亏,“您那头死驴我买了,明天请全村人喝驴肉汤,庆祝跟你再无瓜葛,您看怎么样?”
她这也不是气话,这是在最后给云福一个台阶下,云福要是顺杆子下,那就没事儿了。自己亲亲老爹的感受还是要顾忌的,要是依着云豆的性子,云福就是闹个翻天地覆,也休想拿走他一个子儿,她忍够这个老不死的了。
但是,云福不领情:“好,我豁出去了,不要钱,我请全村喝汤了,哼。”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
第二天云豆起的很晚,直到中午,云礼喊他吃过饭才起。
“豆豆,吃饭啦,起来,起来。”
“爹,让我再睡一会儿吧。”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打小呼噜。
“豆豆别睡了,别睡了,咱们家的枣红马不见了。”
神马。一个机灵爬了起来,“咋回事儿?”惊恐的望着云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眼神儿。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傻大个不见了,枣红马也不见了,而且到了这般时候还没回来。”
“嘶。”云豆吸溜了一口凉气儿,心里暗叫不好:“不会吧,难道说,我们好吃好喝的喂了一个偷儿?”
“别瞎说,那是你干爹呢。”
豆豆赶紧跳下了床,赶紧把柜子上的一个胆瓶给抱了下来,倒出上面的五谷,从里面掏出一个用朵朵尿片包裹的小盒子。打开一看,空了。
“啊——。”当时惨叫一声,两眼一翻就抽了。
“豆豆,豆豆,这是咋的啦?”云礼赶紧把胆瓶给移开,抱着云豆的小身子,让她躺好,猛掐了两下人中。云豆才算缓过来这口气儿。
这么长时间,她机关算尽,跟人斗,跟天斗,好不容易赚了点儿钱,让这个小家的日子过的有盼头儿了,这可倒好,一朝回到解放前,又恢复光屁屁。最重要的是,偷东西的那个人,还是曾经那么在乎是不是自己一家人的傻大个。
饱受打击的云豆,病倒了,烧的说着胡话,还在骂傻大个忘恩负义。
“傻大个,你个王八蛋,别再让老纸看见你,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剥你的皮,抽你的筋,炖汤喝……老纸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别让我抓到你哦,你死定了。”
马树名看着炕上躺着昏迷不醒的云豆,“老魏呀,我目前可就这么一个孙女,你医术到底行不行啊?都这样了还叫没事儿?”
魏帧端着茶碗,悠闲的在凳子上坐着,用好看的丹凤眼,扫了马树名一眼,温吞吞的,“是外孙女,别搞混了,不好。信不过我的医术,你让你家老二来呀。”
“算了吧,他还跟你学的呢。”马树名有点儿泄气。
“哎呀,哎呀呀,呵呵呵。”这时候云福拎着两个柿子来了,“我听说豆豆那小畜生病啦,哈哈哈,活该,遭报应了吧。”将云礼扒拉到一边,自己进了屋子,“还丢了不少钱,活该,该欠,就说没我这棵大树,你们两个小树叉子摇晃不出多大的动静来吧,还不信,咋样,活该。”啪啪,将两个柿子往地上一甩,一个一脚,“半个大子买的柿子,踩一脚,怎么看怎么不是好货,哼。哈哈哈哈,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背着手乐颠颠的哼着小曲儿走了。
“哈哈哈哈。”魏帧乐了,“我说老马呀,要,要眼药不啦。”
“干啥?”马树名没好气儿的一瞪眼,“找揍是吧?”
“不不不,我就是想说,你说你这眼睛得有多拙,怎么打着灯笼找了这么一个亲家,真是辱没门楣呀。”
马树名蹭就跳起来了,“老子还有的辱没,你有吗?老妖精一个,越长还越成精了。
这么好的大孙女那老货不要,我要,赶紧的说,我这大孙女到底咋回事儿了?快急死我了,这都两天了。”
魏帧颠了颠脚,“这叫相思成疾。”
“去娘的,这孩子才八岁,八岁。”马树名举起了拳头,“你要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