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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云豆拍拍桌子,差不多就行了,他不能给云浮云太多的时间思考。
“还有别事情吗?”
“有。”云浮骅出声,“还有一件大事儿,关于绢花作坊的事情,黄老板已经在我们村儿住了好几天了,就是因为大伙等着你,要不然早就谈成了。”
缺德,豆豆心里暗骂,这是在给自己找骂,说自己出去,耽误村里的财路了,这个亏可不吃。
“我也不是出去玩儿了不是。”云豆将手里的炭条往桌子上一扔,“我上龙城进货了,没有原材料,再大的生意,也谈不成啊。”
啪,云浮骅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扔,当啷一声,茶水飞溅,“那不能在清河县城进货呀?非得上龙城?舍近求远。”
摇着小脑袋,没有当即回话,而是死死的望着云浮骅,孙子,你知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吗?一会儿让你好看。
“龙城我有门路,便宜很多。而且也是探探其他的销售门路,难道我们就黄老板一个歪脖树上吊死呀?”
“那这车船人吃马喂的费用谁付?”
“云浮骅,你听好了,这些钱我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跟本没上帐,为了村里人谋福利,我乐意,但是你们想坑我的钱。”小手儿一挥,“门儿都没有。我得上学去了,你们慢慢谈吧。对了,我进货的钱,记得给我报销啊,不然爷爷会骂我败家的,胆儿小,不抗打。”
云娟的钱,昨天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烧了,如果云豆走了,那这个铺子还怎么开呀。而且以前都是云豆在出钱出力,见云豆要走,都慌了,谁能替云豆当这个冤大头呢?显然谁都不会当。因为没钱,有钱也不乐意管。
“等等。”云浮骅站起来,“等等,你不能走。”
“又没卖给你,凭啥不能走。”
“你走了,绢花作坊的事儿怎么办?谁出银子。”云浮柳站了出了。
云豆冷冷的笑了笑,鄙视的看着那些人,“怎么,缺钱想起我来啦,呜呼呼,老纸为什么要管你们呀,李二拆我家房子的时候,咋都不说话呀。昨天一家人差点儿逼死娟子姑姑,你们干啥去了?
我相信李二天生不是这么坏,有些人为了作威作福,培养出来了一个极品的祸害,以为全村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既然对方都对自己动了杀机,还能舔着脸管自己要钱,云豆索性就把话挑开了。老纸心里有数儿着呢,别老当小爷是傻子忽悠,小爷不好惹着呢。
惊讶,太惊讶了,云浮云一直都以为相府村儿就自己聪明,自己指挥李二干坏事儿没人知道。李二也成了自己打击报复排除异己的利器,竟然这个小蹦豆子给戳穿了,脸上相当的挂不住。
“云豆,族老,你平常把相府村儿的利益天大说的比打雷都响亮,怎么这会儿怂了吗?”
“我就是怂了。”云豆一甩头,掏出一把巴达木,津津有味的一边吃着,一边往门外走,“确切的说,是被你们整怕了,昨天那个傻小子,一棒子下去,我就驾鹤西游了。还好我云家祖上有德,庇佑了我,不然你的阴谋就得逞了。”
撕破脸就撕破脸,豁出去了,反正他们也不想让自己好过,嘿嘿,那大家具度郁闷着吧,看谁更损一些。大不了搬家,怕啥?她现在财大气粗的。真是后悔答应老祖接下相府村这个大包袱。出钱费力不讨好,还没出说理去,憋屈的紧呢。
“豆豆,豆豆”,云浮萍赶紧站起来,把云豆从门口给抱了回来,“咱们不是赌气的时候,一切都是为了村里,都是为了云氏的子孙着想,为了重现云氏的荣光。大爷知道你委屈,不过你得分得清大是大非呀,你是个聪明孩子,别的不说了,你就说说你怎么帮村里面吧。”
“我。”云豆眨巴眨巴眼睛,翻了翻眼皮,“想让我出钱可以,先帮我办一件事情吧?”
云浮尘好脾气笑了笑,“说来听听,不太难的话,可以应承。”
云浮云跟其他几个人挤了挤眼睛才说话,“说来听听。”
“昨天哈,昨天。”云豆蹦蹦哒哒的在地上来回的跳着,“昨天,云娟的那些亲戚,为了点儿钱,逼迫族人,嘴脸丑恶,且毫无悔改之心,毫无同宗同族亲情可言,好不知廉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拜托各位族老,秉公处理,严惩不怠。我这里有一分名单。”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来一份名单,哗啦啦的晃了晃,可不敢撒手,怕人毁尸灭迹。
“依云豆族老之见呢?”
云浮云极其厌恶的看着云豆,他忍得很辛苦,在相府村儿呼风唤雨多年,竟然一个小蹦豆子给搬了,他窝火。
云豆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找骂呢,她才不接呢,翻了翻眼皮“族规在上,还请浮云族老,秉公而断,我年纪小,不太懂事儿呢,对族规,还理解不太深刻。”
歘,很漂亮的一个回旋球儿,又给踹了回去。对方还不能反驳,在云氏族人心里,族规最大。而且,你反驳吧,老纸不出钱了,你们爱咋滴咋滴。那些不得不投鼠忌器。
云浮云缓缓的闭了闭眼,输了,输了,自己为了怕云豆插手作坊的事情,策划了那出逼宫的闹剧,结果,一点儿没糟蹋,全都给他自己用上了。他不能不管,要是一会云豆再追究其送衙门的那母子,他云浮云别说当族老了,实打实的谋害族人,就得把他沉了清河。云豆没咬这一条,但他坚信云豆肯定不是没有想到,应该是另有所图。现在只能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