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语当场呆住,细细端详莫浅语的长相,瞳孔骤然收缩。
莫浅语挤出大大方方的笑,跟她打招呼:“姐姐,我是浅语啊,好多年不见。”
夏深语眼神闪烁,突地甩开她的手,开门上车,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严睿明转过头,发觉女生就是面试的那位:“深语,你认识她?”
夏深语冷冷开口:“不认识,开车。”
跑车扬长而去,莫浅语僵在原地,手还维持拽住的姿势。
良久,莫浅语沉下手,插进裤口袋,耷拉着头,走了回来。
谢简川垂眸凝视她,默不作声。
莫浅语抬起脸,摸摸摩托车后座,咦了一声:“这里撞坏了。”
语气恢复生机活力,仿佛刚才不开心的,是另一个人。
谢简川无所谓的说:“明天修,上车。”
莫浅语歪着脑袋,瞥见他长长的裤腿,突然拉住他:“你的脚怎么了?”
只见,谢简川牛仔裤的裤脚,印有斑块状的暗色血痕,湿湿的,正在逐渐蔓延。
莫浅语朝他走近:“让我看看。”
谢简川避开她:“小伤而已。”
莫浅语咬着嘴唇:“可是流的血好多,必须处理一下。”
他肯定是为了稳住摩托车,脚在地面剧烈摩擦,脚踝被摩托车的排气管擦伤了。
摩托车没能栽倒,因此她没丝毫擦伤。
谢简川双腿跨上摩托车,一脸不耐:“你再不上来,我先走了。”
谁知,脚踝微微发凉,谢简川低头一看,发觉莫浅语跟小鸡似的,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的撩开他裤脚。
谢简川气结:“你在干嘛?”
莫浅语有点畏血,生生憋着气:“伤得很严重,不消毒一下,伤口会发炎。”
谢简川轻慢地说:“小题大做。”
“旁边有家诊所,找医生看看吧。”莫浅语昂起头,一脸真诚的望着他,“下车,好不好?”
谢简川无奈,跳下车:“你赢了。”
诊所的医生是鬓发斑白的老头,看了眼谢简川的伤口:“伤口怎么弄出来的,皮都烧焦了。”
排气管放出燃烧的汽体,管壁会十分灼热,谢简川的脚踝生硬硬的磕碰,又擦出了血,疼痛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医生用双氧水清洗伤口:“会疼,忍着点。”
双氧水浸着伤口,起了白沫,掺和着鲜红的雪水。
莫浅语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谢简川眉头都懒得皱一下,信手拈来张报纸看。
莫浅语心疼的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医生笑了:“男生留点疤算什么。”
莫浅语暗想,谢简川这么修长的腿,跟男模特似的,留道疤多可惜,“最好不要留疤。”
“好,我给他再开副外用去疤的药,要记得天天抹。”医生看来了其他病人,塞给莫浅语一瓶碘伏,“你用碘酒给他涂涂。”
莫浅语搬了个竹板凳,坐到谢简川伸长的腿边,抽出一根棉签,蘸少量碘伏,轻轻擦拭他通红的伤口:“疼不疼?”
谢简川说:“小伤罢了,只有你大惊小怪。”
莫浅语瘪嘴:“医生都说不算小伤了。”
谢简川语气淡淡:“对比我以前受过的伤,这种算鸡毛蒜皮。”
莫浅语说:“这怎么算小伤呢?”
谢简川翻了页报纸:“有次我从五米的高台落下,差点摔断肋骨。”
莫浅语没吭声了,擦拭的动作,愈发轻柔。
谢简川从报纸抬起眼眸,看向莫浅语俯下的小脑袋,柔软发丝遮住侧脸,杏仁形状的眼眸瞪大,纤细白皙的手放得很轻,擦拭珍宝一样涂抹伤口。
浅红的唇瓣翕动,朝烫红的伤口,一口一口吹着凉气:“这样不疼吧。”
她擦拭的仿佛是他心脏,心尖儿微微的痒。
那粉唇像要亲到他伤口,触感应该很柔软。
莫浅语侧脸,冲他暖暖一笑:“舒服点没?”
谢简川别过头,抿了抿唇:“嗯……”
莫浅语向挂钟:“啊,都八点了,我爸不准我超过九点回家。”
谢简川抽回脚,长腿一迈,往摩托车的方向走,伤到的腿跟没事似的。
莫浅语提着一袋的药,亦步亦趋跟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坐上车,油门试了好几下,摩托车都发动不了。
莫浅语凑过头看:“是不是撞坏了?”
谢简川再试了下油门:“不至于。”
莫浅语跳下车:“附近不知道有没有维修站,我们扶着过去修一下。”
谢简川说:“可以,不过你先回家。”
莫浅语想起他的伤腿,扶摩托车会很困难:“没关系,我陪你去,待会跟我爸解释。”
谢简川轻笑:“解释什么,跟男生在外逗留?”
莫浅语耸耸肩:“我爸平时很严厉,但还是通情达理的。”
走了五百米,到达机动车维修站,师傅检查摩托车,啧啧称赞:“最新款的哈.雷d ,酷呆了!”
师傅看谢简川的眼神,多了几分羡慕又谴责:“小伙子,居然把你爸的车撞成这样,全是钞票啊。”
莫浅语很想跟他解释,这车是谢简川本人的。
谢简川问:“能不能修好?”
师傅拍手:“当然没问题,不过没那么快,摩托车留一晚,明天来取。”
莫浅语叹息,这下好了,没交通工具坐了,这里离地铁站远,打计程车又没有钱,坐公交车回去还要等车,岂不是要熬到十点多钟。
谢简川半点也不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