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跳,人家还是会再挖新的陷阱给她,既然如此,还不若将计就计,看看等待她的最后是什么?
“此夜明珠甚好,穆青愿意一拭。”
纪兰良心底一暖,呵呵的笑着,“青儿,尽力便好,不求结果。”
“谢师父提点,徒儿明白。”穆青淡淡的对着纪兰良行了一礼,知道师父是在劝她不用为他赢这个宝贝,一切随自己的心便好,可她自己的心便是赢。
“八曰供菊: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
又一首经典诗词一挥而就,连沉吟都没有,端的是潇洒fēng_liú。
这次的掌声没有雷鸣般的热烈,而是拍的带了些仰慕甚至崇拜的敬畏,这都是什么人才啊?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不然怎么能一首接一首?还都是这般惊艳震撼?除了把她看成文曲星下凡,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想了,不然同样都是人,人家怎么就能写出来,而他们就不行?
心底有这般的自我安慰,那些酸、那些嫉妒便都好受些了,看穆青的眼神也顿时飘渺了些,如仰望云端的谪仙。谪仙下界,他们哪里还敢拍的那么聒噪,万一冲撞了就罪过了。
那一众的名门闺秀眸子里也开始闪亮着小星星,有意无意的,欲迎还拒的凝在某女身上,开始编制着一个少女情窦初开的梦,有几道颇为幽深,尤其是看到她们在意的男子也用令她们紧张的眼神来仰望时,心底一揪,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了。刚刚那赢得彩头的欢喜和骄傲荡然无存,在这些惊艳的诗词面前,她们写的那些已经不知不觉被贬入了尘埃。
有的人生来就是为了压榨出人内心的那些自卑和阴影来,她不在时,繁华盛开,姿态各异,可她一站起来,便是一枝独秀,独领风骚,众人的眼底除了她再也挟不进其他去。
气氛不热烈,有点恍恍惚惚,半梦半醒,齐泽生却最是清醒,掌声也拍的动静很大,把那些仰望迷离的眼神给震回神来,“好!好!好!朕除了这一声好,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了。哈哈哈!得福,还不快把这夜明珠赐予穆公子。”
穆青这一回收下那彩头后,没有急着谢恩坐下,因为她知道后面还有两样彩头在等着她,现在她算是明白了,感情后面那几样都是为她准备的,她倒是开始好奇那两样是什么?又会有什么样的吸引力足够让她心甘情愿的去赢取。
她果然没猜错,齐泽生又开口了,“今日朕拿出这十样彩头,件件都堪称是不凡的精品宝贝,可是在朕看来,最为有价值有分量的还是这最后两样,众卿家和众才子想不想知道这两样是什么?”
天子抛出了话题,谁不热情接住?于是,都纷纷表达了强烈想要知道的念头,气氛一时又升温了。
“呵呵!”齐泽生使了个眼神给得福,“把那两样东西拿起来给诸位看看,值不值得朕把他们放在最后的一番心思。”
“是,老奴遵命。”得福心神领会的应了,恭恭敬敬的先是拿起了那块令牌,本来平放着,所以众人只知道那是一块黄灿灿的牌子,可不知道倒是是干什么用的,如今被举起来,便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心底就没有不震动的了,竟是一块可以在宫中自由进出行走的腰牌。
看似这腰牌没有多大权利,甚至对一些普通人都用不上,谁没事就进宫玩啊?那也不是自家的后花园,再说也没有外面好玩,宫里步步危机的,哪里比的了外面的花花世界。
可是,这是一种不能代替的荣耀,是一种特权,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天下除了住在宫里的皇上,嫔妃还有皇子公主,谁还能随意进出?大臣们没有传召根本就进不去,就是住在宫里的皇子公主和嫔妃也不能太随意,出入宫门都要有腰牌,被允许了才行,还要卡着时辰回来,晚了点也是要受惩罚的,可是这快腰牌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随意进出,不限时辰,那跟进出自家的后花园还有什么区别?
拿皇宫当自家后花园可以随意进出啊,那得多么牛掰,多有面子!就算你不去逛,只是这个名头都足够威风一辈子的了。
况且要是真的遇上个什么事,能随时随地的进宫面圣,而不是需要三传五报的等的焦灼不安,那也是极有用的,谁不想自己的声音能直达圣听,省去中间的那些弯弯绕绕?
而且,就算没事不见皇上,和皇子公主有什么熟悉的,也可以自由来往了,那以后在一起玩耍的都是那个尊贵级别的,何愁将来没有锦绣前程?
值得,太值得了。
谁知后面还有更值得的。
得福放下那块腰牌,举起那道圣旨时,神色更加恭敬谦卑,小心翼翼,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那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加官进爵的?
圣旨举起,众人终于看仔细,那几个大字像是闪着金光一样,刺的眼睛都疼,揉揉眼不敢置信的再看,依然是那几个大字,于是,震动更剧烈,从身到心都经历了一次地震般的重塑,抽气声伴着低低的惊呼压制不住的响起一片。
太子少儒,太子少儒,少儒,是少儒啊!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将来就是太子的师父,现在太子人选还未定下,可少儒的圣旨却要颁下来,往深里想,血液想不沸腾都不行。
谁要是得了这圣旨,那就是太子未来的师父,那这个人可就值钱了,身价难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