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风拧着赵修盈的胳膊半天不松手,赵修盈竟也咬着牙没出半点声。谢怀风怒不可遏道:“赵堂主,我们费心费力救你醒来,可不是让你恩将仇报的。”
赵修盈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样子几乎就要将谢怀风生吞活剥了:“净业寺是徐青溪手下的一处据点,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想不到飞雁山庄名门正派,竟也与此等妖女有所勾结,真是令人不齿。”
“赵堂主随随便便就给飞雁山庄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岂非更加令人不齿?”
温霖棐本要与陶珩衍一道去敲令仪的门,刚走出两步就听到屋里极大的动静,只好折返回来。谁知一进门就听见赵修盈大放厥词,心里顿时冒上一股无名火。
“放了他。若是赵堂主有什么差池,我们可担待不起。”
“霖棐,你是不是给他吃错药了,怎么一张嘴就跟疯子似的?谢怀风不情不愿地松开手,嘴上却没停。
一听就是谢怀风置气的话,温霖棐没接。但她本就是直脾气,接下来一番话,却比谢怀风更加不留情面。
“赵堂主与出尘仙子的私人恩怨,与飞雁山庄半点干系也没有。若是赵堂主对飞雁山庄素日有何误会,今日就一并解释清楚,免得改日有人借题发挥。再者,出尘仙子并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赵堂主一口一个‘妖女’,是否不大妥当。还是说空口诬人,已成了赵堂主的习惯?”
赵修盈面上半点愧色也无,义正言辞道:“纵是飞雁山庄与徐青溪无染,但徐青溪妖言惑众,言而无信。以一朵连缬花将整个江湖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妖女又是什么?”
温霖棐不屑地挑挑眉毛,哂笑道:“连缬花这种戏弄无知幼童的传言,赵堂主真的相信吗?”
赵修盈镇定自若,不答反问:“飞雁山庄距此地可不算近,你们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凑巧游山玩水?”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赵修盈显然没有日后相见的打算,温霖棐不爱惯着任何人,自然也撕破了脸,讥笑道:“来了不代表相信,我们不像赵堂主,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不说,好不容易捡回来了,还不知消停。”
赵修盈气得浑身发抖,脸都白了,颤颤巍巍指着温霖棐,狠狠道:“飞雁山庄的后辈,真是长进。”
“承蒙赵堂主抬爱。”温霖棐冷冷瞥了他一眼,朝着差点又被她忽视的燕婉跟前走去。
赵修盈坐在床边大口喘着粗气,谢怀风一面窃笑,一面又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
这边唇枪舌战斗的正激烈之时,那边令仪的房里却安静异常。
陶珩衍在敲门无果,道了声“失礼”便推门而入。
这边背阳,屋里甚至带了空寂的凉意。檀香袅绕,徐徐飘向整洁空无一人的床榻,好似这间屋子从未住过人。
陶珩衍握剑的手上暴起青筋,片刻后反手一挥,带起的剑风将香炉里几炷香齐腰斩断。
漫无硝烟的战斗告一段落,温霖棐刚把燕婉从地上移到凳子上,陶珩衍便气势汹汹冲了进来。吓得燕婉又是一抖。
“令姑娘不见了。”陶珩衍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出了一个足以浇灭除赵修盈外所有人怒火的消息。
“醉流霞呢,肯定是他。”温霖棐急得直拍脑门,“刚才小姑娘还说这个禅院不对劲,我正要与你们商量,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事。”
燕婉则是面色担忧地搅着手里的帕子,不时怯怯地看一眼陶珩衍手里反正光的剑。
“醉兄不像是这种人,我看他还挺维护令姑娘,会不会是误会?”谢怀风比陶珩衍和温霖棐显得更乐观。
“知人知面不知心。”陶珩衍沉着脸说完这句话,才注意到脸色不佳的赵修盈,想起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便拱手道,“赵前辈。”
“我担不起这声前辈。”赵修盈眼皮也不抬一下,冷哼一声。
不知前因后果的陶珩衍只觉莫名其妙,向谢怀风投去疑问的目光。不等谢怀风张嘴,温霖棐便语气焦急道:“先别管他。找小姑娘要紧。”
陶珩衍斜跨一步,拦下要往门外去的温霖棐,冷静道:“只是转个头的功夫,即便醉流霞轻功了得,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带走一个人。我想,他们或许还在寺庙里。我已派人去附近搜寻,我们就在寺院里找,不要放过任何一处。”
温霖棐匆忙点了头,两三步跨至门口,却听身后赵修盈从容不迫道:“净业寺可不是一般的寺庙,等你们找到人,恐怕已经像她一样。”说着冲地上的尸体扬了扬下巴,“凉透了。”
陶珩衍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他对赵修盈古怪孤僻的性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只有“名不虚传”四个字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也不知他的妻儿是如何忍下来的。陶珩衍一面腹诽,一面谦然道:“赵前辈有何指教?”
赵修盈没说话,指了指地。
其余几人不约而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半晌,陶珩衍恍然大悟,恭敬地躬身道:“多谢前辈指点。”说罢径直向对面被他敞开的房门走去。
温霖棐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跟紧了陶珩衍,出门前顺便给谢怀风递了个眼神,让他看紧赵修盈。
不同于之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需要被人保护的赵修盈,现在的他就是隐藏的不安定因素。
令仪失踪之后,陶珩衍便抽调了一部分暗卫过来,制服赵修盈可谓易如反掌。
刚踏上对面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