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落地,楚羽向前望去,发现四下里竟并无声息。楚羽蓦地响起自己儿时在洛阳城中被方寻敲闷棍的经历,不禁心生警兆,暗骂自己大意。这黑影如果不是苏沁该怎么办?到底是什么人会把自己引诱到这种地方来?他两脚微微分开,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了起来。
他突然抬头,看见了一道黑影在巷子的另一头猛然窜出,几个闪身便进入了街对面的一家颇为绚丽的门店里。他就欲紧追上去,却突然有道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
“嘿!说你呢!是不是你刚才在房顶上东窜西跳?!你是什么人!”
楚羽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已经追了上来的巡逻禁卫,电光石火之间,他急中生智,佯装惊慌失措的样子叫道:“哎呀!你们可算来啦!刚才我从对面馆子里跑出来想撒泡尿,结果就有个人突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拿刀指着我要抢我钱!他刚走!往那边那个方向跑了!你们长安城可得给我做主啊!”
三个巡逻禁卫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带头的那名禁卫撂下了一句“长安城内不准随地大小便”,便和两名同僚一起朝楚羽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羽在心中默念了两声罪过,抬起头来,望向对面那家门面,二话不说,几个闪掠便来到了门口,定了定神,跨步走了进去。
一进大门,楚羽便闻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他皱了皱眉,运起长青心经,确认了这香味并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后,才略略放下心来。来不及环顾四周,他随手拽住一位路过的小厮,问道:“这位兄弟,你刚刚又没有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进了你们这家店?”
那小厮并不抬头,声音也听上去颇为尖细,他说道:“这位爷,咱们香脂阁每天晚上的客人没有以前也有八百,穿黑衣服的更是海了去了,您这么问啊,可真是难为住我喽。不过看样子您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楼子吧?呵呵,不好意思,进店消费,规矩。最起码的茶水费,十两银子。”
楚羽心中一惊,心想怎么这长安城的酒楼这么贵?不过好在出来的时候带了点钱,不至于此刻囊中羞涩。想来付过钱之后,这小厮回答自己问题的态度便能好一些吧?
果然,结果银子后的小厮顿时把腰弯的更深了一些,连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喜悦。
“哎呦这位爷不知道这次来是想找哪位姑娘啊?”
楚羽心中一凛,心想那个黑衣人如果真是苏沁,那还真是一个姑娘,这小厮莫非是在暗示我不成?于是眼珠一转,即刻笑着回答道:“我找刚才进来的那名身着黑衣的姑娘?”
“身穿黑衣的姑娘……看来您说的是木姑娘了对不对?哎呀这位爷,看不出来您还是位行家呐!来来来,我带您上楼!”
楚羽听得迷迷糊糊,问道:“什么木姑娘?什么行家?你说什么呢?”
“嘿,您看您,都是老手了,还害羞什么!这木姑娘虽然不是咱楼子里的头牌,但是其床底功夫可是受过精心调教的,非一般的庸脂俗粉能比!这位爷既然第一次来便能叫上木姑娘的名号,想来定是此间老手,嘿嘿嘿,都是男人,害什么羞嘛!”
终于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楚羽犹如晴天霹雳,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颤声道:
“这里是……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