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起官职来,人家库头范成龙还是八年前的百夫长。所料不错的话,那个时候的李信就算也在部队上,顶多也就是个新兵蛋子。相比较称呼起范库头,人家起码是个老字辈的。
范成龙就算对吕子再有意见,考虑到身份是不敢大声说话的。可对李信就那么多的禁忌,毕竟这位年轻的百夫长从年龄推算上看,肯定是后期的。职务有高低也就罢了,毕竟后生可畏。可要是平级的军官凑在一起说话,那可是要论资排辈的。
此时的范成龙见李信手扶着佩剑怒目而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推了一把,提点道:“小子!你到底是哪年的兵!?能在这站着的那个不比你早!论什么也轮不到你在这发号施令!”
这可能是打仗打出来的火气,若是平时还就没敢这么干的。李信现在就算再年轻,起码也是现在城中最高官长的部属。打什么还待看主人呢!当面就搞这一套,任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奇怪的是吕子好象根本没听见,笑眯眯地点点头表示这个理还就是这么说的。刚想当众表扬范成龙,就听到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正奇怪发现什么事情,就见范库头在那跺足捶胸。
“兄弟啊!哥哥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如何就想不开了啊!”
吕子听着话锋不对,看了半天也没琢磨明白到底怎么了。乱哄哄的场面是七嘴八舌,根本就听不清楚。见场面实在太乱,只好命令道:“都给我闭嘴!一个个说!谁死了!?嗨!快点给我抓住他!”
众人见范成龙跳上城头就打算以身殉职,忙不迭地一拥而上把人给拖下来,然后围起来就是一通劝。“大人!咱们现在大敌当前,您可万万不能想不开啊!”
吕子见场面越来越乱,只好趴在城头朝赵军的传令兵喊话让他稍等片刻。却因为城头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从而导致城下之人根本就听不清楚。
传令兵本就等和平的消息,好歹有消息却发现城墙上的秦人自己先干起来了。随着一人被推下城头,上面的两拨人显然正在进入群殴的场面。约好的一刻钟,此时已经过去大半。不过看上面的架势,剩下的这点时间根本就不够瞧的。
“你们能不能等外人不在的时候再打!这还有没有正事!?再不回信,我们可就不等了!”
吕子好歹从人群挤出来,扶扶歪斜的头盔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传令兵见重兵把守的城头上都变成赶庙会的,不由地苦笑着摇摇头。都说秦军法纪严明,不过此时看来也就那么一会儿事!看来他们的大帅果然不在城中,难道消息有误!?嗯!看来,此时大营扣下的果然是城中最高的官长不假。
“你们抓紧时间!我们不急!”
话音未落。
城头之上突然全部安静下来,紧接着顶盔掼甲的吕子再度出现。“你们不急,我们急!给我拿下!”
传令兵还没琢磨明白发生什么事,就听到周围兵卒落马的声响。等他反应过来这是秦国弩弓造成的,发现身边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拨转马头刚想逃离,举起的马鞭停住再也不敢放下。战马仿佛也感觉到袭来的杀气,原地刨地就是举步不前。
刚才明明被人推下城墙的李信此时正举着弓箭正对着传令兵,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堵住回赵营的去路。“下马投降!别怪本将军没提醒你,手上这箭可不认生!”
传令兵刚想伸手去碰腰间的青铜剑,包头的方巾随即被打落。这支箭明明是从对面射过来的,却发现人家手上的弓还装有一支。忙将身体伏在马鞍之上,就想利用战马的冲锋缩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李信很清楚这人的打算,大声警告道:“吕将军有令!敌若是敢借助马匹逃生,可直接射杀战马!”
这话声音不大,试图冲锋的传令兵却能听得清清楚楚。拽带马的司缰,抬手示意自己并没有那个打算。然后跳下战马表示束手就擒,随后被冲城中涌出来的兵卒团团围住。
见计划完成,李信收起箭矢。把长弓举过头顶,朝城楼上致意。将散在周围的几匹马归拢起来,亲自牵着马朝城门口走去...
事情回到开始发生时。眼尖的李信首先看出传令兵的装束有问题,因为身材与衣服之间存在太过臃肿的原因。如果可以大胆推断的话,这名兵卒身上肯定还穿着另外一套盔甲。
一般负责往来传递消息的兵卒,身上都是没有甲胄防身的。毕竟这种盔甲太过沉重,对于长途跋涉需要轻来轻去的他们而言,太重的东西显然都是个累赘。而且这种由陶土烧制的甲片本身就不轻,尤其是象这种几乎可以用黄金来衡量的内衬甲,不仅太重而且还不是随便个有钱人就能够做得起的。
当李信把这个推断告诉吕子时,吕子提醒他注意那个传令兵身上的佩剑。如果盔甲可以得到某种特殊原因的解释,那么佩剑只能将整个疑点加深而不会减弱。
据《考工记.桃氏为剑》中记载:佩剑可分为上、中、下三种制剑。剑身长五倍于其茎长,谓上制;身长四其茎长,谓中制;身长三其茎长,谓下制。
传令兵所配发的防身用剑,起码也应该是那种剑茎占总剑身长度四分之一的青铜剑。而这位传令兵就算是个老资格,也绝不会使用到那种中上等级的制剑。也就是说,这人的身份已经值得怀疑。
既然如此,那就下手呗!送上门来的买卖都不做,这人是要遭天谴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