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南皇穿着朝服踏进坤宁宫,贵妃理了理鬓边的碎发,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皇后的下首的几位嫔妃也纷纷不着痕迹的整理仪容。唯有皇后端坐于上首,对南皇的到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北国帝姬陆知寒见过南皇。”沈容染依着北国的礼仪,对南皇行了个半礼,然后缓缓跪了下来。“儿媳知寒见过父皇。”
“好好好,知寒免礼。”南皇笑得一点架子都没有,人到中年和游清一起像兄弟似的,特别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知寒远道而来,嫁于吾儿,清儿一定要好好待她。”
游清施施然地行了一礼,脸上挂着浅笑,看的一旁年轻的夫人都红了脸。“儿臣遵旨。”
皇后说:“陛下,依照帝姬的身份和北国的习俗这一身红衣无可厚非,但她现在已经是清儿的太子妃了,再这般打扮是否不妥。”
南皇听闻此言朝陆知寒看来,沈容染与他四目相视,这一瞬间,她在南皇的眸子看到了很多情绪划过,最后变成笑意。“北国规矩,皇室自小只穿红衣,朕特许知寒随意穿着打扮。”
“多谢父皇。”
两位宫女端着两杯茶走进大殿,媳妇给公婆敬茶也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沈容染跪到南皇面前给他敬茶,南皇的手接触到茶盏的那一刻,沈容染感觉手腕上的手链微微发热。
沈容染低头敛去神情,缓缓道:“恭祝父皇洪福齐天。”
南皇是个极善言辞的皇帝,可能也特别喜欢聊天?沈容染在坤宁宫坐了一个多时辰,被南皇问东问西,问的那一排嫔妃脸色都不好了,南皇才大发慈悲放儿子媳妇离开,自己应付那一群大老婆小老婆。比起南皇这后宫佳丽几十,她觉得自家便宜父亲好得多,宫中仅有一位皇后,还是一位现在不知道在何方的皇后。
沈容染坐在撵轿上,试探着问游清。“殿下,你和母后关系不好?”
“不必叫母后。”
“哦,你和皇后关系不好?”
游清有点不耐烦地说:“你看不出来吗?”
沈容染听着他这不耐烦的语气,笑了笑,偏头看向他。游清生的很秀气,沈容染昨晚在房梁上就看出来了,但是今日近距离一看,又是另一番感觉。游清的眉毛生得比大多数男子都秀气,此时微微蹙起的样子还有几分像姑娘,和那个人特别像。沈容染的心抽疼了一下,移开了目光。
“殿下,我去出宫去趟驿站。”
“嗯。”
寻到驿站,陆渝和陆知寒却没在。沈容染坐在驿站小院树下逗鸟玩,然后看着自己兄长抱着一个女子急冲冲地跑进了驿站,陆渝跑的急,沈容染只看到了他怀中那片红色的衣角。
陆有韵?
沈容染迅速起身追上去。“哥,怎么了?”
跟在陆渝身后的一个小厮拉住了她,沈容染对上她的桃花眼,松了一口气。“没事,救了一个女子。”
陆渝送陆有韵出嫁时,在南国救了一个女子,带回北国娶为太子妃,百般宠爱,后来死于她手中。沈容染回忆起这段剧情,眼光闪了闪。这个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待在陆渝身边。
两人各怀心思在驿站逗着那只可怜的鸟玩,北国的医者走了出来。“李大夫。”
李杜恭敬地对两人行礼。“帝姬。”
“那位姑娘怎么样?”
“脚上受了轻伤,没什么大事。”
陆有韵淡淡道:“竟然没什么大事,就让人把她送离驿站。”
李杜为难地看着她们,说:“帝姬,我看太子对那姑娘很是关切。”
陆有韵挥了挥手,意示李杜退下。
沈容染试探着问道:“姐姐,竟然大哥喜欢那姑娘,留下也无事。”
陆有韵淡淡道:“不妥。”
气氛凝固了一瞬,陆有韵掐指算了算,说:“大凶。”
“不止要送离驿站,送的越远越好,不能再和大哥有接触。”沈容染想,之前陆有韵没有管这等事,应当是在宫中应付游清无暇。“月九,等会就把这个女子送走。”
“是。”跟在沈容染身旁的侍卫点头应下。
沈容染走进房间,就看到陆渝坐在床边,和那女子有说有笑。“大哥。”
“知寒来了。”
沈容染意示陆渝离开,陆渝还不忘跟女子打招呼。“我有事跟你说。”
“今天我给南皇敬茶时,手链发热了。”沈容染把手腕上的手链露出用手摸着,这手链是便宜父亲给的,她和陆有韵各一条,上面挂着一些奇形怪状的不知何处的碎片。
陆渝说:“看来父亲要找的东西真的在南皇手中。”
沈容染抱怨道:“父亲也真是的,到底要找什么也不告诉我们。”
陆有韵淡淡说:“能让手链发热就是了。”
陆渝最后做下决定,双目都在放光。“今天晚上夜探南皇寝宫。”
沈容染单手支着下巴,装作十分好奇地问道:“大哥,你今天抱回来那女的谁啊?”
“你未来大嫂。”
陆有韵口中的水喷了陆知寒满脸。
沈容染瞪了一眼陆有韵,慢慢擦去自己脸上的水。“大哥,你这是一见钟情?”
“是。”
“那我跟你说个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陆渝眼皮一跳。“说。”
“我把那个女的送走了。”沈容染快速地说,然后在陆渝暗器打到她身上之前跳开了。
陆渝冲到门口想出去,孪生姐妹十分有默契同时结阵封住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