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大臣听了不由觉得好笑,上次李陶就用皇太孙的名号保了相王与太平公主,这回倒好,为了保葛福顺三人,直接将所有爵位一抹到底,成了平头百姓了。且不说他的做法对不对,单是这份视地位如儿戏的态度,便让许多人汗颜。
“你,你……”宗楚客指着李陶说不下去了,只好对中宗道:“陛下,此风不可长,若人人都效仿蓝田王,那我大唐律法岂不成摆设了?”
中宗拉下脸来:“大唐律法也要靠人来执行,若你们都能像蓝田王这样不为私情合情合理的保人,而且敢用自己的爵位和官职作保,我一概允准,大不了这个恶名由我来担便是了。”
说到这里,中宗冷冷道:“我就不信这些年在我大唐律法之下就没有一桩冤案,可我从来没有见一个大臣像蓝田王这样直言。如今,蓝田王都做到了这份上,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宗楚客哑口无言。
……
七月十二,临淄郡王府,宾客满堂,喧嚣无比。
今日是李隆基次子李瑛满月的日子,自然要庆祝庆祝了。
“三叔,恭喜恭喜!”李陶笑着向李隆基拱手道。
“陶儿,你总不能空着手来贺喜吧?”李隆基打趣道。
“怎么会呢?我可是给瑛儿带来了一份大礼呢!”李陶话题一转道:“三叔,走,带我去内宅看看瑛儿吧!”
李隆基知道李陶有话要说,点头笑道:“走!”
一进内宅,便碰上了张凌风,李陶笑道:“恭喜恭喜!”
张凌风现在虽然是李隆基的岳丈了,并且他的儿子张玮也做了刑部侍郎,可他却依然干着老本行,独自住在从潞州迁来的戏庄内,只是时不时去看看张玮和赵丽娟。今日。是他外孙的百天,作为外公的张凌风自然要来王府。
“哦,是蓝田王,同喜同喜!”
“来看赵王妃和瑛儿了?”
“是呀。是呀!瑛儿这孩子,长得与临淄王一样英俊神武!”张凌风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张老丈,我去看看瑛儿!”李陶跟着李隆基继续向前走去。
蓦的,李陶似又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道:“对了,张老丈,那梨园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再有两个月就可以开园了!”张凌风答道。
李陶点点头:“辛苦您了,张老丈!”
往前走了几步,李隆基好奇地问道:“陶儿。你所说的这个梨园,是个什么去处?”
“我在长安城外买了一块地方,修建了房舍,并在此教演各类艺人,因此处长满梨树。故而称为梨园。”
李隆基一听之下,满眼放光:“陶儿,竟有这样的地方,改日你可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没有问题!”
……
当天晚上,在临淄王的书斋之内,三个人正焦急不安的向外张望着。
刘幽求不安道:“蓝田王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刘幽求正是万年县令,当初李陶让他去拜见李隆基。他本来并没有当回事,可后来还是抱着一试的态度来到了临淄王府。李隆基得知刘幽求的来意之后,对他礼遇有加,几次相谈交往下来,二人便成为了至交。今日,李陶与李隆基在此聚会。自然少不了刘幽求。
钟绍应京摇头道:“如今在这长安城内,还有谁敢找蓝田王的麻烦,就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宗阁老还不是让他搞的灰头土脸?”
钟绍京对李隆基也是颇有好感,但他却不似刘幽求那般死心塌地,他更多的是因为对李陶的承诺。
李隆基也点头道:“陶儿向来心思缜密。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再等他一会吧!”
就在此时,王府管家来报:“郡王,右羽林军中郎将陈玄礼、葛福顺求见!”
“右羽林军中郎将?”李隆基三人一听便晕了,羽林军一向把持在韦皇后手中,此时这二人来王府,莫非是韦后……
李隆基对管家道:“就说本王身体不适,改日请他们再来!”
管家又道:“他们二人说是蓝田王让他们此时拜访的!”
“是陶儿让他们来的?”李隆基听罢一愣。
钟绍京突然道:“临淄王可曾听说前日在朝堂之上,蓝田王救下三人的事?”
刘幽求也补充道:“没错,这三个当中便有这个葛福顺,莫非……”
李隆基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其中的奥妙,他赶忙对管家道:“快快有请,将他们直接带到书房来!”
不一会,管家又来禀报:“刑部尚书刘玄、刑部侍郎张玮求见!”
有了葛福顺与陈玄礼的例子在前面,这次李隆基迅速在前面将他们请了进来。
终于,李陶也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三叔,这位是蓝田县令宋璟,此人有大才!”
李陶短短一句话,便让李隆基对宋璟刮目相看。
“陶儿,人都到齐了,你看……”
李陶摆摆手道:“三叔,莫急,还缺一个人呢!”
“还有谁?”李隆基正问问着,管家又来禀报:“掖庭局监作高力士求见。”
“掖庭局监作?”
李陶笑道:“三叔,你将来要做大事,没有宫内的消息怎么能行呢?”
“陶儿,还是你有心!”李隆基恍然大悟,对管家道:“快快有请!”
……
这一晚,李隆基书屋内的灯一直亮到了深夜。
待众人都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了李隆基与李陶二人了。
“三叔,这些人都交给你了,至于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