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吗?”
“这一切都是为你好。.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你的生命是夺来的,你的使命是压制住他们……”
……
黑暗中忽然有道声音不停的在耳边絮叨,让人听的不胜其烦。
“我懂个屁了!”我挣扎着大喊。
“不肖子孙,孽障!”
“孽障……”
“烂泥扶不上墙……”
这声音开始咒骂。
我猛的睁开眼,就看见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一些微小的腻虫在眼前飞来飞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草香和骚臭,远处还隐约有些羊叫声。
耳边传来车轱辘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躺在一辆板车上,我感受一下身体,觉全身麻木,稍微一动就痛的要命,而且脑袋有点眩晕,似乎了高烧。
这时一张粗犷、憔悴的丑脸凑了过来,“拐子你醒了?”
“智深?”我眼神聚焦,挣扎着要爬起来。
“别动!”智深我,道:“你身上骨头可能断了不少,肠子也不知烂了没有,能活下来,我真服了你了。”
我打了个激灵,急道:“胡思情、磊子他们有没有从哪里爬出来?蔡小雅呢?”
智深默默道:“别傻了,都死了!”
我愣了半晌,摇摇头满心苦涩道:“这是在哪?”
智深跟着车走,摇摇头道:“不清楚啊,你昏了之后,我和许子旭就抬着你从那门里出来了,你是不知道,那出口在一片大湖下面,咱们仨差点淹死,出来后到处都是草垫子,跟牛皮藓一样,我和许子旭轮换着背你,走了两天才遇到这个放羊的队伍,他们说到他们那镇子坐车能去鄯善,佛爷觉得到了县城咱们再坐车去乌鲁木齐,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
我默念着,转头没看见许子旭,就问智深:“许子旭呢?”
智深嗨了一声:“别提这孙子,那天你昏了之后,这混蛋非要跟着跳下去来着,说不能没有胡思情,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晚一点只怕那俩女人打完了,咱们都危险了。这几天他走一段就停下来流眼泪,喊胡思情,神经病一样,这会儿又在后面犯病呢。”
“胡思情……”
我嘀咕着,脑海中想到她那倔强的样子,接着又想起了嘴角带着美人痣的蔡小雅,磊子嬉皮笑脸的样子也跟着出现……
谁能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很简单的一次探险,中间竟然会生这么多事,又是这样的一个结局。.36z.>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死了,都死了,来时的一大群人,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失落、迷茫、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我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
我想把他们都带出来,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对不起!
“对了!磊子扔上来的东西我都带上来了。”
智深这时拿着一串东西在我面前晃悠,道:“咦?你怎么也哭了?”
我真不知道该骂他还是该夸他好,当初为什么不帮忙拉着磊子和胡思情,抱我干什么?
我仔细的盯着他手上的东西看,可是身在板车上,那些东西又摇摇晃晃,什么也没看清还把脑袋看晕了,迷糊着又昏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四天后了,我被许子旭和智深送到了乌鲁木齐的一家医院。
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带,跟个粽子似的,关键嘴上带着呼吸罩,胳膊上打着点滴,连动都没动。
智深坐在床边拿着病历本和x光片,一副老医生的模样给我介绍,说是身上肋骨、腰椎等多处骨折、脑震荡、大肠穿刺、软组织挫伤……
我让他别说了,吓都要吓死了。
许子旭变的沉默寡言,坐在床边一座就是大半天,连一句话都没有,一天只吃一顿饭,智深不会劝人,我连自己也是糊里糊涂,没走出阴影,更不知道该怎么劝。
三天后,雪姨和许子旭的老娘、哥姐赶了过来。
许子旭自然是少不了挨一通臭骂,连我和智深也避免不了挨了挂落,要不是许子旭极力护着,只怕我和智深都要吃官司。
第二天许子旭被家人带了回去,雪姨则陪着我呆了三天,确切的说是向我打听具体情况,我删繁就简,又除去一些她无法理解的事,总的意思是胡先生三人、胡思情和聋叔都不在了,你也别想着去看看,那地方你找个施工队都不见得能挖出来。
短短三天时间雪姨仿佛老了十岁,整个人失去了精气神,头都白了一半。
以前我无法理解一夜白头这样荒诞不经的事,可是当雪姨说出她和胡思情一家的关系后,我怀疑换做我自己也该白了头。
雪姨本名徐雪,实际上才43岁,至今未婚。她勉强算是个红二代,只是小时后父母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由此成了一个孤儿,后来在一家很小的福利院中长大。
雪姨脾气沉闷,和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叫徐岚的女孩子从小合得来,两人一块读书一块儿干活,相濡以沫,胜似亲姐妹。
十几岁时国内闹起了文化革命,作为文化知识青年,免不了参加了上山下乡垦荒行动。
他和徐岚一起被分到了大西北兵工团农场,说是农场其实也就是军管区附近的农村,帮助当地老百姓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她们所在的地方靠近内蒙古包头附近,是一个叫哈拉厝的小村子,每天起早贪黑的赚工分。
哈拉厝村那一片属于典型的“山原代”,也就是矮山连着草原,人迹罕至,荒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