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诗沉浸在美好的幻想里,嘿嘿笑了两声,只是她忘了,朱伟说的也只是一个也许,鬼屋没那么容易搬出来,陈楚呢,也没那么容易就撇下急训回来救火。
“诗诗,呆会下班别走,我给你考试。”谭婷苇经过楚诗诗身边,提醒了她一句。
楚诗诗这才从梦中醒来,sp;内心忐忑。
为了个人利益迟迟没给自己考试的谭婷苇今天算是大发慈悲了?应该不是,icu最近有两个护士不堪工作的重负,辞职了。或许是管淑实在无可用之人,急着让楚诗诗能够快些脱离带教者,尽快独立吧。
楚诗诗偷偷翻出笔记,赶快抓紧时间复习复习,以免下班后不能顺利通过谭婷苇的考试,到时候考试失败事小,被管淑抓去骂,事情可就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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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远处一片山峦叠嶂,茂密枫林深处,是一片平坦的草地,其间零零落落的搭着墨绿色的帐篷,像是战场后方的军营。
陈楚在篝火边席地而坐,早春的晚风有着一份青草淡香,他深吸了口气,火边暖烫的空气也温了那份清香,盈满心肺,新鲜的触觉只让他想起远在城内的小女人。
“陈哥,你在这啊?不过去喝点啤酒?”赵琪薇坐到陈楚身边,随意找了根树枝捅弄着篝火。
陈楚微微抬眸,淡淡摇了摇头。
今天是难得一次的集训小结,急救队员们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繁重培训后,安排在今天互相交流,再于晚间一起看看露天电影,喝点啤酒,吃点烤肉,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赵琪薇本不是此次集训的队员,只是医院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父亲大人孤立无援,便让她来凤凰山的训练基地把陈楚带回去。
只是没想到,陈楚本人并不想放弃这次的灾害急救培训,示意让院长另请高明,找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替上移植科主任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想做移植科的主任?”赵琪薇打开一罐啤酒,自己啜了一口。
“没有为什么。”陈楚淡淡解释,没有太多特别的情绪。
在美国,虽然政府卫生组织对器官捐献的控制异常严格,每年却仍有很多不明来历的器官安在了重病患者的身上。而中国的器官移植法制本就不健全,就算是亲体肝移植的供体,也有可能是患者家属花钱买来的穷人,借由卖肝卖肾来养家糊口。
陈楚根本不想趟这些浑水,国内的医生,会从病人的用药和医疗器械用品上榨取大量回扣,那些灰色的勾当陈楚多多少少有些看不惯。
陈楚是个骨子里很正直的人,他觉得移植科是是非之地,他还是离那些丧心病狂的蒙古大夫们越远越好。
“陈哥,你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不想接受我爸的好意?”赵琪薇侧目凝视着陈楚的侧脸。若是以往,即便他们已经分手,她也会随随便便的揽过他的肩膀,和他像兄弟姐妹那样自由自在的亲昵依偎,闲话家常。
可那日因为楚诗诗吃了醋,陈楚便和她说的明明白白,还划清了界线,让她以后注意影响,不要随随便便和他有肢体接触。
赵琪薇除了心中哀伤之外,对楚诗诗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份芥蒂,本以为陈楚只是一时的告诫,却不曾想新的一年已至早春,陈楚却依然刻意疏远着她。
“陈哥,我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你离开美国之前找过我,还说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赵琪薇垂眸,不由自主地眼眶微湿。她以为陈楚永远会在那一处等着自己,却不料只是几个月的分别,他却变了心。
陈楚不说话,随即伸手到一边打开一罐可乐,送到唇畔。面对赵琪薇,他不能喝酒,他需要清醒。
赵琪薇苦笑,现在,他连多余的话都不愿和自己说了,这让她对楚诗诗的芥蒂更深了几分。
“你知道最早的时候,我为什么会和pete凑到一块?”
陈楚静默,一口饮尽手上的可乐,把空了的罐子捏成一纸铁片。想到了许多年以前,他们年方葳蕤,浓情蜜意,为了爱把彼此折磨的遍体鳞伤,他们都有许多遗憾,可惜岁月匆匆,如今却无法从头再来。
“为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赵琪薇长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受够了我们一直争吵。你不喜欢我和其他男孩子勾肩搭背打成一片,可我就是那样的脾气秉性,骨子里,我其实是个男孩子。我觉得,你根本不理解我。”
“所以pete理解你?”他讽刺一笑,对于某些问题,他很古板,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虽然这几年要比早先好上许多。他可以不介意女朋友在与他交往之前被多少个男人抱,却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任何男人触碰。
“pete说,我是有分寸的女孩子,只是有些行为会让其他男孩心生邪念。她知道我不是故意去招蜂引蝶,他也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们发生什么关系,他懂我。”所以,她也便在自己最无助痛苦的时候,投入了pete的怀抱。
“薇薇,我承认,pete确实比我老成,比我懂女人,我甘拜下风。”陈楚无奈的点着头,可乐的咖啡因一点一滴的被身体吸收,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可是越清醒,他就越明白年少时的痴狂和恼怒来得多么不理智,只会给自己带来苦涩和追悔莫及。
“我一直很后悔,我们最后一次争吵那夜,你摔门离开,我该追出去的,可我没有,到现在我也很后悔。”如果他追了出去,他们现在还会是一对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