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萍的眼神是坚定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相较于儿子,她与女儿关奕瑶的感情更为深厚,所以当看到女儿受到这样的折磨和痛苦,还有丈夫和儿子对于女儿的无情苛责,她的一颗心硬生生的被揉碎了。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代替关奕瑶去承受这一切苦难,就算是让她死都没有关系。可是这伤痛岂是她说想代替就能代替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苦,这比拿刀子剜她的心还要痛。
“任如萍,你这是在胡闹!你再这样胡闹下去才会让这个家散了。”关立国也是很严肃地告诉她,“如萍,爱孩子是爱在心里,而不是表面,孩子有错,我们做父母是有责任的。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妈,这是为瑶儿好,你怎么不能体谅爸的苦心?”关奕唯也焦急着,他们这个家已经乱的。
“把她带走。”关立国对医生道,“带不走就打镇定剂。”
“不……不要,我宁愿死也不要做手术……”关奕瑶不停地挣扎着,抗拒着不配合,在她美丽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对截肢的恐惧和对人生的绝望。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绝对不会接受残废的身体,还有残缺的人生。她活着是健全而漂亮的,就算是死也要是体体面面,完完整整,她不会允许自己的一丝的不美丽。
“既然都不怕死,还怕活着。”关立国责斥道,“手术不能耽误。”
关奕瑶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敌不过众多的医护人员,而且她还受着重伤,很轻易就被其他人制服,她虽然不能动了,却还是叫嚷着:“我死都不会做,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医生怎么会听她的话,把她按住,然后打了一针镇定剂,关奕瑶的意识涣散开去,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才安静了下来。
而这一幕看得任如萍心碎,最后念着关奕珍的名字,终于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妈……”关奕唯见任如萍昏厥在父亲的怀里,他着急地唤了一声。
“医生,看看我太太怎么样了?”关立国把怀中的任如萍抱起来,将她放到了沙了上平躺下来。
医生便上前替她诊断了一下,关立国和关奕唯焦急地等待着答案:“关先生,夫人她受了刺激,加上身心疲惫,所以她才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的,好好休息一下就能恢复。”
然后医护人员把关奕瑶放推出了病房,带往手术室去。而任如萍被重新安排了一个病房休息,关立国站在任如萍的床边,对着身后的关奕唯道:“唯儿,你去守着你妹妹,我在这里看着你妈就好了。”
“是。”关奕唯点头,看着父亲的背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奈与痛苦,“爸,你也别太纠结和伤心了,这一切都是我们不想看到的,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一家人团结起来坚强面对。”
关立国转身,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成熟俊挺的关奕唯,他满足地伸手拍着他的肩:“幸好我还有你,我的好儿子。”
“爸,那我去看瑶儿了。”关奕唯只是回以一个微微的浅笑,便转身离开。
在他关上病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父亲,他躬身握起任如萍的手,眼眸里是说不出的复杂神色:“如萍,你这又是何苦呢?”
这句话让关奕唯觉得莫名的心酸,他们关家这么多年都是美满幸福的,可就在这一刻让他感觉到有离散的感觉。他们关家与谈家世代交好,也是在这一刻却产了那么大的裂缝。
他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让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咬着牙,忍住一切痛苦,还是坚持去了关奕瑶所在的手术室,此刻,他的妹妹再错,他也需要亲人在身边给她打气加油。
关奕瑶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等待着,却是一直眉心紧蹙着。他从肺腑里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仰起了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他坐在那里,仰头闭眸,一动不动,像是静止的石像一般。
此时,一个人影放缓了脚步轻轻地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他那张布满着忧愁的脸,那深锁有眉头仿佛怎么也松不开一样。
而此刻内心烦乱的关奕唯也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他,甚至就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此人抬起了一纤细白皙的手指,光滑圆润的指腹抚上了关奕唯的皱成了“川”字的眉心。
这一抚摸让关奕唯立即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那只在他眉心抚弄的手腕,力气一时没有控制住,所以过大的力气让对方疼得叫出了声来:“关奕唯,你放开我的手,好疼……”
关奕唯放平头颅,视线与对面的人相接,才看清楚自己面前那个灵气秀美的女孩子是竟然是楚含烟。她长发扎成了马尾,整个人都散发出青春与朝气,大大的水眸更是灵气逼人,与她相比,关奕唯在这些天里仿佛苍老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里?”关奕唯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然后一把松开了她的手。
楚含烟疼得蹙眉,一边揉着自己被他捏得发疼的手腕:“关奕唯,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好好一个美女就被你蹂躏成了这样!你看我的手腕都红了,今天晚上一定青紫。”
“你别没事跑到我面前来受虐就好。”关奕唯坐直身体,伸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你……真是没有绅士风度。”楚含烟差点无语。
“我本就不是什么绅士,自然也没有风度。”关奕唯的目光扫过手术室上方的灯,这个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