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杨泽心里想着去试试科考,但嘴上却自不会说出来,一通谦虚之后,同吴有荣一起返回了城内。
杨泽回到了家中,杨百秋和张氏他们早就回来了,正陪着二舅张文广说话,张文广是个老秀才,家住城外的张家村,家中开了座私塾,教着十几个学生,算得上当地很受尊敬的文化人。
这次杨百秋想要举家逃走,便广当然义不容辞,立即就赶了过来,只不过白跑一趟,杨泽已经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了。
见杨泽回来,张文广很是欣慰,他让杨泽坐下,笑道:“刚才听你母亲说了,你只不过翻了几天医书,就能连着治好县令的家眷还有小侯爷的病,这可真算得上是聪慧了,我教书几十年,也未曾见过你这样聪慧的学生。”
杨泽今天被连着夸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他道:“外甥只是小聪明罢了,哪及得上两位舅舅,你们都是有了功名之人,外甥要想得到功名,怕是此生无望了。”
张文广却摇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年轻,现又治好了小侯爷的病,必会得到魏侯的赏识,说不定以后就会有大前程,怎么可以说此生无望功名呢!”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莫说是你,就是你大舅和我也都想着在秀才这个功名上,再进一步呢,只不过我家中事多,所以今年没有去道里参加考试,但你大舅却是去了,只等考完,便即回来。”
杨泽眼睛一亮,他要想问科举之事,问张文广不就成了,相信他这位二舅对科举的事,所知甚详,必竟人家都是考中秀才的人了,别看秀才的功名不高,可好歹也算是有了功名的文化人。
杨泽道:“二舅,听说有科举里有医科这一项,外甥想好好钻研一下医术,ri后去试试,还想请二舅指点一二。”
杨百秋和张氏听了他这话都是大喜,儿子这回可是真的懂事了,竟然想,可有这份心思,就代表着儿子有上进心了!杨家虽不是大富大贵,可却也并不缺钱,不真的指望杨泽能考出个功名,只要不把至仁堂给败光了,他们夫妻两个就心满意足了。
张文广也很是欢喜,俗话说娘亲舅大,他向来是把杨泽当儿子一般看待的,虽然以前杨泽太不争气,但现在能有上进心了,他这个做舅舅的岂有不大帮特帮之理。
张文广笑道:“你能有这个心思,很好很好!科考的事,便由我来为你详细解说解说。”他把大方帝国关于科考的事,给杨泽说了起来。
大方帝国虽然和唐朝类似,但仍存在着某些具体的差异,科考也不例外。考试是一级级考上去的,首先要在县里考童子试,这个简单,所有人都能参加,说是童子试,其实七老八十的也能参加,但就算是考中了也没什么特殊的称呼,更谈不上功名,只算是获得了考秀才的资格。
童子试考中后,便要去州里参考州考,考中之后便是秀才;中了秀才之后,再去道里参考道考,中了之后便是举人,道和省是两回事,道要比省小得多,比如魏侯的官职是宁北节度使,他所管的就是宁北道,只有三个州。
考中了举人,就可以当官了,不过都是小官,而且升迁困难,如果想在功名上再进一步,那就得进京去赶考,进行一系列的拜老师,投名卷等等手段,进行拉人脉,提升人气,先把准备功夫做好,然后直接参加殿试,考中了就是进士,分为各科进士,其中以进士科的进士最值钱,被称为真进士,其它的诸如明经科进士,医科进士等等,含金量就低了。
杨泽听了张文广的解说,心想:“这大方帝国的科考,其实比唐朝的要简单些,比明清两朝的更是要简单得多了,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
谈了会儿科考,张氏忽然想起一事,道:“二哥,你说那个丘路德是不是会逃走啊,他可算是结结实实地得罪了吴县令,可吴县令怎么没有抓他,倒好像是把他给忘了似的。”
杨百秋也道:“对啊,光顾着高兴,把丘路德给忘了,按着先前说好的,泽儿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了,那他的路德堂就得一百贯卖给咱们杨家啊!”
杨泽摇头道:“这事儿没有人证,只有咱们自家人听到了,木根虽然只是学徒,但也算是咱们至仁堂的人,没法作证的,如果丘路德一口咬定他没说过这话,吴县令也拿他没办法,要是硬把路德堂判给咱们,那看在外人的眼里,就成了咱们杨家仗势欺人了,反倒会同情丘路德的。”
张文广笑道:“这事有什么好急的,那丘路德如果不逃,那他名声臭了,生意自然就做不下去了,而他如果逃了,就代表他的确污蔑过父母官,便是畏罪潜逃,如此一来,吴县令自然就能定他的罪,把他的路德堂充公了,至于充公之后,会不会把路德堂卖给妹夫,那就得看吴县令给外甥多大的面子了,对外甥治好他小夫人的病,感激之情有几分!”
杨百秋和张氏恍然大悟,道:“原来吴县令不是把丘路德给忘了,而是等着他自己逃走啊!”
张文广点头笑道:“然也,所以这事不要着急,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如果不是你们的,你们争也没有用。”
几人说说笑笑,直谈到天se将晚,杨百秋留张文广吃饭,饭后趁着城门未关,送张文广出城回家了。
待到了晚上,张氏去了杨泽的房间,告诉杨泽明天她要出城,去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