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师两队的比赛是放在下午压轴的,林曾雪说,届时会有军区的宣传干事全程录像记录。他让杨越跟弟兄们交代一下,下午的比赛主要是突出观赏性和技战术细节。
杨越点头,好啊!
没问题啊!
结果还没布置下去,司令部忽然来了个军务参谋,点名要找杨越。林曾雪问什么事,对方只说司令部找,具体事情他也不清楚。
十四师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总裁判长已经在询问各裁判组的准备情况。杨越一看这情况,算了,比赛看不了了。
司令部更大。
杨越跟牛再栓打了个招呼,然后跟着那军务参谋坐着吉普车从西门岗回了营区。吉普车径直停在了司令部大门口,杨越下车进门,两个哨兵朝他敬礼。杨越点头致意,然后在军容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
迷彩服穿得还算端正,脸上黑了,但仍然英俊。
就是有点胖。
“杨副连长……”那军务参谋站在楼梯口等了半天,“走啊!”
“哦!”杨越连忙赶了几步,两人拾级而上,直接上了四楼。
这里是司令部领导的办公区,杨越带着疑惑,最后站在了师长办公室门口。
“这?”
那参谋点头,“对。”
至于嘛!?杨越心说打个电话的事情,还非得那么正式派个人来接。
搞得这么正规,难道有什么幺蛾子?
“报告!”
“进!”
杨越推门而入,也没看里面坐了几个什么人,就目不斜视地敬礼,“报告!防化连杨越报到!”
“过来坐!”师长坐在那张偌大的办公桌后面,指着旁边的沙发道。杨越也不客气,低着头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下,忽然就感觉边上有个人,他还很熟悉的样子。
他扭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正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那人身上穿着冬常服,戴着大檐帽。
他肩膀上扛着中校军衔,脸上一副谁看到都想先锤一拳的表情。
“杨越,你俩认识吧?”参谋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问。
杨越点点头,然后伸出了手,握住了那人递过来的手:“认识,他变成灰我也认识啊!我们十六师的老朋友了!”
“哈哈哈哈……”那中校爽朗一笑,“见了教官你不单独给我敬个礼?”
杨越站起身来,正经八百地敬礼:“张教官!”
没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十四师空突营营长,张扬。
绰号:眼镜蛇。
杨越重新坐下,心里急速的转着弯。
这货跑来想干什么?怎么总感觉前面有个坑等着他呢?
“杨越!”师长打断了杨越的思绪。杨越扶着双膝,坐得笔直。
师长背靠在椅子上,“我们刚才正好说到你上次演习的事……”
杨越竖着耳朵,等着下文。师长呵呵一笑,“不怕告诉你,他们十四师的四十四团告状都告到军区司令员那去了,说你在演习中毫无分寸,造成了他们大量不必要的伤病……”
杨越瞥了一眼张扬,所以,你是为了这事来的?
不应该吧!四十四团的事,你空突营跑来凑什么热闹?
张扬扇了扇眉毛,“当然关我们的事情,我们空突营的也告了你的状。王德龙你不陌生吧?肋骨断了三根,躺床上都一个多月了。这你跑不掉,总得给我一个交代吧!”
王德龙?肋骨断三根?
我咋不知道!
杨越寻思着,这货怕不是来碰瓷来了吧?王德龙当时是被防化连收拢的,看上去是受了伤,但没人说,也没追究啊!后来张扬找过他,也没提这事!
这会儿跑来说这个,不是碰瓷是什么?
“谁打的啊?”杨越决定不管是不是,决定耍赖。
“你的人打的!”张扬空口白牙。
“不能吧?在哪啊?”
“你们二号指挥所,那次偷袭行动!”
“撞的吧?当时你们的人撞昏的好多……”杨越抬头看了一眼师长,“师长,我防化连也没收拢伤员啊,王德龙嘛,我跟他一个班出来的,住都住隔壁,说起来还很熟悉。我当时看他还活蹦乱跳的,也不像断了三根肋骨的样子呀。”
“杨越!”张扬竖着食指在杨越面前晃,“我就知道你要抵赖!”
“不是!我抵赖什么呀?”杨越道:“那好,既然说是我的人打的,那你告诉我谁打的?我回去查,一旦属实,保证让他写检查,作检讨,给王德龙王参谋赔礼道歉。”
“少来这一套!”张扬脸色一变,“我今天不跟你扯这闲篇,我是来要人的!”
“怎么的?”杨越心说你还想把打人的人带走?你也是脑袋被门夹了!在师长面前说要带走我十六师的人,你属猴子的?去偷啊!
“行了行了!”师长一摆手,“知道你护犊子,但少在我面前演戏了。今天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他拿着一张纸,丢在了桌子上。那纸张飘着落了过来,杨越伸手一捞,拿了起来。
“关于杨越同志交流任命的通知”。
杨越吃了一惊,这啥啊?
“不认字啊?”眼镜蛇嘿嘿嘿地笑,“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杨越一摆手,一脸沉默地看完,顿时就懵了。
这是一份转抄的任命红头公文。直接从全疆军区司令部下发,疆南军区转发、十六师接受的人事任命。
跨军区、跨部队的一道莫名其妙的人事命令。
准确的说,这是一份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