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显然不是一位好听众,刁大巴的感慨并没有引起他的丝毫波澜,他双目紧紧盯着刁大巴,仿佛一头恶狼在寻找对手的破绽,在思考着从什么位置下嘴,至于敌人在干什么,发出什么响动,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扑倒对手将对手猎杀。
刁大巴这人显然不是蠢货,能在这片区屹立多年不倒,自然是有着他的生存之道。
之前的语言不过是在试探,像他这种见惯生死一直挣扎在生死边缘的江湖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为自己曾经的对手而心生感慨,只是像他这样的老狐狸总是喜欢收起自己的爪,在人前扮演着那种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无论是什么样的对手,无论他现在究竟有多大的潜在权势,先把自己摆在弱势的一方,能够给予敌人最大的迷惑性,以最小的代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他们的生存原则。
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那是因为老江湖都知道江湖上的险恶,他们都知道谨小慎微四两拨千斤才是真正的高明之法。
不过他这一套在金木面前显然没有什么用处,金木身上独有的那种自闭状态如同一层厚厚的保护壳,无论刁大巴怎么表现,金木都像一根筋的傻子毫无反应。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必须要将这个盘踞在这片贫民区的毒瘤亲手埋葬掉。
金木本来就是这个地方出来的人,虽然一直以来他在这片区域毫无存在感,但是作为亲身在这里一住十几年的老人,他对于这片区域的生存状态有着足够的了解,也许当年的他还很稚嫩,但是那种切身的体会却不会有假,即便离开四年,但是经过三个月时间的暗中观察,刁大巴的形象早就在他心中成型,又岂是刁大巴自己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得了的。
看到一脸木然的金木,刁大巴自然知道金木此人不好打发,所以他转眼就收起了他那副悲天悯人之态,开始迈步走下台阶,同时开口道:“看来今天是无法善了了,也好,老夫好久没有跟人切磋过了,今天借此机会刚好舒展舒展筋骨。”
刁大巴缓步走下台阶,来到金木面前,对金木抬了抬手道:“出招吧!”
金木也没有迟疑,几乎在刁大巴发出邀请的瞬间就动了,一式标准的军体古武长拳直奔刁大巴的面门。
刁大巴显得很有风骨,左手背负在后,右手一探之下,直接抓向金木袭击他面门的拳头,出手之快比之魏帅的刀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刁大巴看似云淡风轻,但是出手却没有半点容情,显然这老东西想要一招毙敌,毕其功于一役不给金木丝毫余地,不过金木变招也迅疾至极,手中招式不变,但是脚下却一个错步顺势就转到了刁大巴的后背,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刁大巴那一抓之势,同时沉腰坐马一拳直击刁大巴背心。
这个转变同样毫无征兆,显然金木并没有轻敌,出招变招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高手过招往往就是这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刁大巴多少大意了点,金木重伤之躯呼吸都有些紊乱,这种状态下刁大巴并不觉得他能够在自己面前翻起什么风浪来,所以根本没想到金木还有余力变招,而且变招如此迅疾自如。
金木的年纪摆在这里,再加上身上的伤势,刁大巴乃是成名多年的人物,自然不会太将金木放在眼里。
古武联邦尚武,但是对于武者同样也是看管的极为严厉,但凡实力进入暗劲的武士必然要受到联邦律法限制,这种人一般都要求进入军中或是相关机构任职的,并且会有相应的职务安排,这是既是联邦对于武者应有的尊重,同样也是一种无形的管控。
即便有那些桀骜之辈不想为国效力,那么他们同样也不能够惹事,不能够轻易和平民起衅,一旦发生冲突联邦律法责难的也多半是武者,除非你拥有超脱律法管控的实力,比如成就武道宗师。
像刁大巴和魏帅这样的是极少数的个例,一城之地也不会太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被各大世家招揽,同样受到世家家规的限制。
同样,像金木这样的也是一个特例,本来拥有武士实力的存在在地方上任职往往都能够混个官身的。
金木之所以复员之后仅仅只是一个地警干员,完全是因为他在部队中没有背景,再加他负伤时左臂的伤势经过军医检查得出的结论是无法复原,且武道修为必将慢慢退化,他当时的修为也才堪堪在暗劲武士中期,又在医院足足修养了半年,那个时候他的修为已经退化到了暗劲初期,且岌岌可危,跌落暗劲境界也就一线之隔,所以才会被踢出军中,而复员之时也只得了个地警干员的职务。
这段时间金木一直都是凭借着自己超常的毅力坚持研习自身的古武术,从来没有一天松懈过自身的内劲心法的修习,才让他的实力渐渐稳固住没有跌落,让他保持在了暗劲武士的境界之中。
金木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创造的这个奇迹是多么的惊人,如果让军中知道他数月来不仅境界没有跌落而且还渐渐稳固下来的话,他完全可以再次申请返回部队,或是在地警局中谋求更高职位的,只是金木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实力能够永远不退化,再加他不是那种钻营的性子,所以他对于现在的职务和生活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也正是因为金木的身份职务,才让刁大巴有了轻敌之心,要知道一般的地警人员都是军中淘汰下来的成员担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