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一天都忙得很,不论是在昌乐侯府,还是回到德王府,到后来的科举晚宴,韩沐雪都没有得到哪怕片刻的休息时间,此时上了马车,韩沐雪就上来了困意,马车在路上跑着,不时有细小的颠簸,韩沐雪的眼皮就慢慢地合了上,竟是浅浅地睡了过去。
司华羽看着身边的小女人,她闭上双眼的时候,眉眼是柔和而放松的,他的嘴角轻轻上扬,看着韩沐雪,低声道:“猪,你就这么睡着了么?”
说着,伸手去接韩沐雪的披风。
韩沐雪被司华羽的声音吵醒,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但是眼睛却懒洋洋地,犹如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来,慵懒而带着丝丝的妖娆,司华羽一愣,俯身在她的左眼上亲了亲,又很是均匀地亲了亲右眼,才哄着她道:“好啦,先把外衣接下来,车里热,一会你就该睡不着了。”
这话倒是实话,德王府的马车里有着小炉子,彩莲特地提前出宫来往炉子里添了好些炭,此时烧的正旺,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韩沐雪听着那声音,只觉困意更浓,也觉得有些热,停止了挣扎,乖乖地任由司华羽将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才觉得浑身一松,没有刚刚那种热意了,就倚着窗边,要接着睡。
然而腰上却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只大手,微一用力,韩沐雪就向着另一个方向倒去,鼻尖传来一阵好闻而清爽的檀香味道,韩沐雪抬了抬眼,看到那人正一脸狡黠地看着自己,觉得有些无奈,为他幼稚的行为觉得好笑,心里却涌起阵阵暖流来,在司华羽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即就沉沉地睡了去。
“真是个猪,又睡着了。”司华羽听着韩沐雪均匀的呼吸,有些心疼地摸了摸韩沐雪的头,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片刻后,觉得有些不满意,又伸手将她脑后的簪子拔了出来,直到她的墨发完全披散在自己的腿上,犹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他才满意地笑了笑,笑容里带着慢慢的柔和与宠溺。
这样才对。
司华羽抬手,轻抚着韩沐雪的脸颊,看到韩沐雪因为痒意而皱了皱眉,小鼻子拧在了一起,就觉得有趣得紧,手指接着抚上了她的鼻尖,随后又轻轻拿开,生怕自己的动作吵醒了韩沐雪。
自己的媳妇出门这一天,据黑一来报,似乎就没消停过,昌乐侯府那些人,还有穆芷宁……提起穆芷宁,司华羽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他抬起头来,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向外面,浓浓的夜色漆黑一片,犹如一块巨大的布料,遮住了天空,连一丝星光都不曾透出。
他的眸子愈发的幽深,好似一个黑色的漩涡,叫人什么也看不清,却好似整个人要被吸进去一般,这是与平日的司华羽完全不同的眼神,他又低头看了看伏在自己腿上的韩沐雪,唇角渐渐地,极慢极慢地,一出了一丝苦笑。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那个人是穆芷宁,哪怕她手里有着解药,哪怕她所代表的南疆手里,有着……自己也绝不会让自己女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既然嫁予了他,便是他的妻。
就像父亲宠着母亲那样,即便母亲不是所踪,即便母亲变成了那个样子,父亲也不曾放弃过母亲,那样深沉的爱,是自己从心底里所敬佩的。
想了想,司华羽对着车外的黑一低身吩咐着:“黑一,别回王府了,去别院。”
车外很快传来了黑一的应声,随即马蹄声渐渐停止,而后调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另一个与王府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
皇家祠堂。
五公主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声音低沉而阴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公主殿下,都办妥了,绝对不会查到您的身上去。”一个宫女颤巍巍地回答着,看向五公主的眼底隐隐有着恐惧与害怕,她顿了顿,使劲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不知道正嬷嬷还好吗?”
提起正嬷嬷,那个宫女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她几乎是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颤抖,声音一停一顿地道:“已经……已经处理了。”
“处理了么?”五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嘴角扯出一抹若隐若无的笑容来,“那么尸体呢?”
那宫女立刻道:“丢出宫去了。”
五公主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她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快步走到那个宫女的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宫女雪白的小脸上立刻印上了一个红色的掌印,她咬牙含着泪看向五公主,就见到五公主冷冷地道:“留着尸体,是要给父皇找到的机会么?”
五公主随手掐住了宫女的脸,大声道:“本公主要的是划烂她的脸,丢去喂狗,你听不见吗?”
那宫女被五公主掐住了脸,只觉得钻心地疼,五公主的指甲很是锋利,很快就掐破了自己的皮肤,有丝丝红色蔓延而出,她忍痛道:“奴婢省得了,奴婢这就去办。”
五公主冷哼了一声,看着那宫女含泪的眼眸,嘴角笑的愈发残忍,她更加用力地掐了一下那宫女的脸,方才放开了手,将手中的血迹摸到宫女的衣衫上,才轻蔑地道:“去吧。”
那宫女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点了点头,就慌忙地向外跑去。
五公主的眼神落在她仓皇逃跑的背影上,忽而愉悦地笑了。
韩沐雪,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吗,本公主定要从你身上讨论千百倍的债。
想了想,五公主对着另一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