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人说了美食节的事,芸娘也算对家里有交代了,家里人知道,她也好行事。
日子就这样过着,眨眼就到了三月初一。
晚上她早早的就洗漱完毕,又烫了脚,早早的便上了牀,今夜休息好,明日她才会有精神应付。
可也许是心里有事,也许是想到明日,有些兴奋和忐忑,芸娘一时倒睡不着了。
“芸儿。”
赵氏感觉到了闺女一直在翻身,其实她也有些睡不着。
对于闺女说的美食大赛她不懂,可既然和人比赛肯定会有个输赢。
闺女赢了倒还好说,若是输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经得起这个打击。
“嗯,娘,您怎么还没睡?是不是我吵着您了。”
芸娘以为赵氏睡了呢。
“不是,不是,是娘心里有事睡不着,芸儿,明个你去比赛,娘也不能帮你忙,你尽力就是,就算是拿不到好名次,咱也不着急上火,现在铺子的生意不错,咱们的银子也花不完,不用和人争长短,毕竟你是个女子,不能太争强好胜,只要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娘就满足了。”
赵氏不想让芸娘有压力。
“娘,我知道,您别担心,我不会逞强的。明日我尽力而来,就是不成,也不会丧气。”
芸娘点头应是。
“你是个有主意的,娘也不多说了,早点睡吧,明个早点回来,有事让人回来捎个信,别让我们担心。”
赵氏不再多说,她本打算让赵春生陪着芸娘和月季去。可芸娘说林云飞的马车会来接她们,陈致远到时间也会去。就不用舅舅跟着了。
陈致远是个稳重的,林云飞又是知县老爷的公子,想来也没人敢欺负芸娘。
芸娘不知不觉的睡去。等她睁开眼来天差不多到了五更。
她又眯了一下,等脑子清明了才起了牀。
今日芸娘把头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根簪子固定好,扯了两下,很紧,不会散开。她又换下了往日的襦裙。穿了一套裤装,这样看上去干净利索,做饭的时间不会被牵绊。
“起了啊。咋不多睡一会儿?”
赵氏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睡好了,娘下次不要帮我打水了,我出去洗就成,娘太辛苦了。”
芸娘接过了赵氏递过来的帕子。
“我也没别的能耐,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
赵氏柔和的笑了笑,能帮闺女做点什么,她有存在感。
洗过了脸。芸娘更是感觉到精神,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到了院子,月季也已经起了,芸娘看她的气色还好,眼下也没有乌青,说明她是休息好了。
“行啊。看着比我还精神。”
芸娘笑了笑。月季倒是个能经事的。
“开始我也睡不着,一想今个的比赛心里就很高兴。没有睡意,后来想着要是我睡不好,今个没精神,岂不耽误大姐的事,就慢慢睡着了。”
月季脸红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在牀上翻腾了好久才睡着的。”
芸娘搂着月季呵呵笑着。
月季靠在芸娘的怀内,脸上笑的开怀,她觉得自己和大姐是如此的亲密、贴近。
一家人吃了早饭,秦氏又开始交代芸娘,刚交代了两句,陈致远来了,他刚到,林云飞派的马车就到了。
芸娘急忙去收拾东西,其实就是围裙,她自己做的调味料,刀具这一类的,至于她需要的菜蔬,一早就列了单子给林云飞,林云飞已经安排好了。
芸娘和月季告别了众人上了马车。
陈致远并没有进里面,而是和车夫一起坐在了外面。
进去后芸娘看了下,这马车比一般的马车要宽敞,摆设并不奢华,却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二人坐着,身后靠着软垫,很是惬意。
“大姐,可想好今日要做什么菜品?”
月季悄声问着芸娘,先前芸娘并没有透漏出她要做什么,其实她去也就是帮着芸娘看火,简单的改刀而已。
“月季,你现在也跟着栓子认识了不少字,你说说鲜字如何写?”
芸娘并没有作答,而是问起了月季字。
她和月季每天都跟着栓子认字的,芸娘认的很快,虽然简体和繁体有很大的差别,可她有基础,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鲜字是一个鱼加一个羊字,听说鱼和羊加在一起很鲜,可我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也没见大姐这样做过。”
月季吃过不少次芸娘做的鱼,也吃过芸娘做的羊肉,都好吃,但两样一起却没有吃过。
“今日大姐就把这两样一起做,做道羊方藏鱼让大家尝尝。”
芸娘微微笑着,脸上是自信的神采。
羊方藏鱼是苏菜,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流行。
说起它的起源,和彭祖还有些关系。
有这样一则传说,四千三百年前,彭祖的小儿子夕丁喜换捕鱼,但彭祖恐其会溺水而坚决不允,有一日夕丁捉到一条鱼,心里很欢喜,可又恐父亲责备,便央求他的母亲将鱼藏入正在烹煮的羊肉罐内,他的母亲不忍拒绝儿子,便应了他的要求,等羊肉烹好,彭祖品尝时感到异常鲜美,和往日吃的并不一样,觉得奇怪,便问了原因。
他的妻子不敢隐瞒,说出了实情,彭祖知道以后,没有怪罪儿子,且还吩咐了妻子,往后再烹煮羊肉,一定要放条鱼进去。
这就是羊方藏鱼的前身,后人也觉得这鱼和羊一起是天底下最鲜美的食物,这也算是鲜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