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嫔的午膳是在景仁宫和熹贵妃一起用的。用完膳后,回到延禧宫的裕嫔就接待了好几个打着窜门子名号来看笑话的嫔妃。要知道裕嫔一直走的是泼辣、耿直的路线,在看笑话的嫔妃们隐晦的表明来意后,直接就甩了脸子,将以宁嫔为首的嫔妃全撵出了延禧宫,没等宁嫔几个跑到雍正面前哭诉裕嫔仗着生了儿子跋扈无理,裕嫔就以身体抱恙为名,闭宫谢客。
作为裕嫔闭宫的罪魁祸首,雍正自是明白裕嫔之所以会这么做的缘由,心中有些过不去,便在裕嫔闭宫静养的第二天,让苏培盛送了不少赏赐。裕嫔淡定自若的接了赏赐后,也不装病了,直接大张旗鼓的找了乌行云,言辞恳切的道:“四阿哥,裕母嫔也算看着你长大,五阿哥那兔崽子裕母嫔是没法管教了,只能辛苦四阿哥,谁让五阿哥现在就听四阿哥你的话。”
“裕母嫔说得什么话,就算裕母嫔不亲自交待,身为兄长儿臣也会好好的管教五弟,毕竟儿臣和五弟从小一起长大,兄弟感情是最深厚不过了。”
再者说了,能拿着鸡毛当令箭好好教导弘昼做人,乌行云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所以乌行云毫不谦虚的拍着胸口跟裕嫔保证,一定好好的管教弘昼,要是他再敢在自己忙碌之时、浪得快要上天,自己绝逼揍得他叫爸爸。
在延禧宫小坐片刻,乌行云便离开去了养心殿。此时养心殿里檀香氤氲,雍正端坐于案桌前默默地批改奏折。乌行云来到后,雍正抬首扫了他一眼,随后搁下朱笔,端起放置一旁半温热的茶水,呷了一口后开口道:“裕嫔叫你去,可是为了老五之事。”
乌行云点点头,老实回答道:“最近五弟跟那群纨绔玩得有些过火连赌嫖都沾了,儿子想着,五弟再不严加管教的话,多半要废。”
想到弘昼那奔放的性格和层出不穷的作死计较,雍正脸黑了,很不给面子的道:“老五什么时候不废?”
乌行云抿嘴一笑,很是云淡风轻的吐槽道:“即使这是真的,皇阿玛也不该说出来啊,要是五弟听到了会多伤心啊!”
雍正冷哼:“伤心他会?”
的确,伤心的情绪,依着弘昼的厚脸皮多半没有,有的估计就是庆幸。庆幸雍正爸爸终于看懂了他,明白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混吃等死,作个幸福又有世界最大靠山的纨绔子弟。
啧,雍正爸爸啊,瞧瞧你生的什么儿子。
现有的四个儿子,除了爷都是奇葩中的奇葩…
完全忘了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是奇葩一朵的乌行云再次抿嘴笑了笑,很直接就转移话题,聊起了政事。
雍正五年六月阿尔布巴之乱起后,雍正先是听了云贵总督鄂尔泰建议以抚为上,剿杀次之之言,下令停止出师。后雍正五年十一月初,雍正经与议政王大臣等商议,决定派大臣进藏料理,协助管理后藏事务的颇罗鼐平定叛乱,安定地方。
雍正六年春,雍正下令左都御史查郎阿、副都统迈禄前往西藏。经过几月的交战,到五月二十六之时,颇罗鼐已然占领拉萨。而到如今,阿尔布巴等首恶已经被擒。乌行云开口就是询问雍正,何时怕大臣入西藏审讯阿尔布巴等首恶。
“着刑部尚书安排就是。”
犯上作乱者其结果多是凌迟处死,雍正也没怎么重视,直接一句话就将阿尔布巴后续揭过,开始说起了其他。
雍正开口道:“自朕登基以来已有五六年,朕经过这么几年的观察,发现一些地方的官员,特别是福建、广东两省官员不能很好地讲官话,以至影响治理地方。朕有心推广官话,老四觉得如何?”
“皇阿玛英明,官话的确应该推广。只不过此事当徐徐图之,毕竟乡音难改,没有数载光阴,怕是见不到成效。”
“朕知道了。”
雍正微微颔首后,却是叫宫女搬来小一号的案桌放于他所坐案桌的下首,让乌行云落座,然后跟着他一起批阅奏折。
全国各地上呈的奏折加起来很多,算算每天的量,如果一个人批改的话,没有一上午是批阅不完的。更别提雍正爸爸很龟毛,每次看奏折都是逐字看阅,甚至有时会用朱笔将错别字给圈起来,再算上啰里啰嗦、有时比正文还要长的评语,就算乌行云每天都会帮着一起批改奏折,也要用上一上午的时间,就好比如今天,到了晌午时分,雍正爸爸和乌行云才先后搁了朱笔,先后扭动起了手腕活动筋骨。
“今儿老四先别忙着回二所,且跟朕一起去长春宫。”
雍正此言一出,乌行云心中就在嘀咕此行的目的。去身为嫡母的乌拉那拉氏那儿用午膳多半只是顺带,想来多半有事儿必须当着他的面儿说。至于什么事儿,呵,好像小乌拉那拉氏前几日又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被喜欢她的皇后留下来小住。
乌行云心中腻歪极了,但雍正爸爸开口,乌行云怎么也不好拒绝,只得表面乖顺至极的跟着雍正一起去了长春宫。如他所料,雍正爸爸会带着他一起去长春宫用膳,乃是皇后的请求。而到了长春宫,丰盛的膳食摆上桌后,一旁布让伺候的宫女太监,而是小乌拉那拉氏。
说来小乌拉那拉氏也是个规矩人,至少表面是。她身兼宫女的工作,给皇后布让伺候,就专门给皇后布让伺候,不管是无意还是故意使然,至少明面上小乌拉那拉氏连正眼都不瞄上乌行云一眼。
小乌拉那拉氏如此,乌行云自然乐得轻松。乌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