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衷的温馨亲戚该说的话,醇亲王十分感动受用,连忙从凳子上起身,“承蒙皇太后圣眷顾,奴才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皇太后体恤知道奴才的身子不好,所以虽然这要奴才照看军机处的事务,可奴才偷懒,皇太后也没有怪罪,实在是圣恩浩荡。”
慈禧太后点点头,“最要紧的就是身子,别的什么荣华富贵的,也指望不上,若是身子好了,才有福气享受这荣华富贵的,你的身子一定要养好,接下去内务府要安排张罗着选秀,然后就要大婚,这事儿你要帮忙操持着。”
“是是,”醇亲王说道,“这事儿,奴才责无旁贷,必然会帮着内务府做好,只是如今倒是有一件不情之请,请皇太后恩准。”
“你说就是,”慈禧太后痛快的说道,“七爷又是我的妹夫,也是我的小叔子,这两层的关系,最亲近不过的,只要是你说的,自然我没有不准的道理。”
“是,太后圣恩,”醇亲王的额头上露出了细细的汗珠,他也不敢抬手擦拭,“奴才要说的,和外头说的一样,就是请皇太后继续垂帘,总要多帮衬着皇帝几年才是。”
“皇帝虽然不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可到底也是我三五日就要过问功课,这样严加管教出来的,他什么样的才能我自然知晓,现如今国政不算太忙,和外头也没有战事,这海清河宴的,他小心谨慎一些,就能够办好差事,外头有你七爷和军机处的一起帮衬着,不会有什么差池。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皇上读书写字倒也还算可以,只是这治国理政和读书是不一样的,”醇亲王摇摇头,“不瞒皇太后,奴才昔日很是抨击恭亲王在朝政上多数无能懦弱,等到参政之后,才知道这军机处的担子是多少的重,奴才只是一个臣子而已,这压力就如斯泰山,何况皇太后这样君上的压力呢?故奴才是体会最深的,外头说起奴才来,也无非是懦弱二字,可是到了这个位置上,才知道治国理政是多难,若是不懦弱着料理的差事,只怕是一件事儿都办不成。皇上他年纪小,阅历浅,虽然读书尚可,但若有挫折,必然急躁沮丧,这个时候若是皇太后不能耳提面命,必然对政事不妥当,”他说着就跪了下来,“奴才恳请皇太后继续垂帘,总要再看着朝政几年,为了祖宗的基业劳累些日子,顺顺利利的交接下来,等以后皇上可以独当一面了,再撤帘子归政也不迟。总是请皇太后多累一些日子才是。”
醇亲王言辞恳切,不仅是慈禧太后听了动容不已,就连,慈禧太后叹了一声,“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让人安稳着过日子,我原本想着,等到皇帝大婚,我再把这个垂帘听政给撤掉,那么自然安心养老,日后帮着皇帝抱孙子就是,就不管外头琐碎的事儿了,可你们还要这么说,也罢,小李子,把七爷扶起来,你既然这么说,我也要答应才是,”醇亲王听到了慈禧太后答应了,这才放下了心,连忙山呼不已,“只一样,”慈禧太后说道,“我说出的话,答应的事儿,就不能反悔,皇帝是要亲政的,我自然是要撤帘子的,其余的事儿,如何,你出去和军机处的人商议着办,不要坏了大婚亲政的这个老规矩就是。”
醇亲王觉得有些为难,这两件事儿,撤帘归政,和继续帮忙操持政事,不是两码事儿,是相互冲突的事情,怎么可能同时存在呢?但是慈禧太后显然不愿意继续谈这件事儿,于是他退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着身边袖手站着的李莲英说道,“李总管,这里头到底怎么办,您可要给我画一道线出来啊。”
“七爷别着急,老佛爷不是让您去和军机们商议嘛,您先去商议就是了,人多力量大。”李莲英笑眯眯的说道,“老佛爷以前下旨让军机处有大事儿和你商议着办,这旨意可一直算数的,只是看你用不用罢了。”
醇亲王点了点头,凝重的说道,“我知道了。”
他马不停蹄的到了军机处,礼亲王等人连忙迎了出来,把醇亲王请到了上首,他也不谦让,坐了下来,“礼王,各位大臣,我已经从皇太后那里得了准信,太后十分仁厚,咱们的意思她都听进去了,也愿意听咱们的,所以让我来找大家伙商量一番。”
孙毓文等人喜形于色,这下子松口就好办了,孙毓文连忙说道,“既然皇太后同意了这个,皇上也十分诚恳,那就请皇太后继续垂帘就是了。”
醇亲王摇摇头,“皇太后说了,金口一出,绝无更改,说好了皇帝亲政,太后撤帘归政,这事儿,就是不会改,所以我来找各位,”醇亲王环视四周,“问一问军机处大臣的意思,到底这事儿怎么办?”
几个人也同样陷入了沉思,这事儿不好办,不能违了亲政的要紧事儿,也不能打皇太后自己的嘴巴,醇亲王自己想不出来什么,只好来军机处求救,见着大家伙似乎也没主意,他焦急的看着礼亲王,“外头为了这事儿闹的沸沸扬扬的,若是再办不好,将此事稳下来,只怕是日子久了,两宫之间会生出嫌隙,到时候最不好当差的就是你们军机处了。”
礼亲王也无法,只好为难的看着底下的人,还是孙毓文,他朝着醇亲王拱手,“七王爷,王爷,下官倒是有一个主意,却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
“莱山且说,”礼亲王连忙说道,“咱们这些臭皮匠,集思广益嘛。”
“就是按照高宗和仁宗仿内禅例子,请皇太后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