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岭的设伏地,酆美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密密麻麻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树间草丛,段鹏举靠在一棵树干上,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而脖子上一道干涸的血迹已经显示他早已身亡。
“快!进去找找有没有活着的!”
酆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实的,他急于找到一个活人了解真实的经过,可是他失望了,现场总共八百五十多具尸体,但没有一个活人。一千多匹战马和剩下的六百余人,风一样的消失了。
童贯得报后,带着一些人急急赶来,但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连连说道: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枢相,从现场迹象看来,这些人似是在下马歇息之时遭了偷袭,不然不可能没有马匹伤亡,可见段都监出营之时已经被人监视了。”
“梁山恶寇可恨之极,此番若不把他们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之恨!”
童贯听了酆美的分析之后,暴跳如雷,他随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赶赴梁山。
而马岭之上,几个樵夫模样的人,却把山下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童贯这厮急了,如此我们下一步就好办了,许处长,夸河镇那一战就不要麻烦其他营了,便由我们一营接着干算了。”
这时一身樵夫打扮的周云清,看着童贯他们远去,便对一边的许贯忠说道。
“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几个时辰前刚刚让你吃了一顿大餐,却又把眼睛盯着夸河,你就不怕其他营的兄弟说你吃相不好吗?何况童贯在这里吃一个亏,下次必不会让小股部队出击,你一个营也吃不下。”
“无论吃下吃不下,许处长总归别把我们忘了才好。”
周云清涎着脸回了一句,随后几人便下山追随着官兵而去。
此次随着许贯忠出来执行沿途骚扰任务的,正是周云清的骑兵一营,本以为只是在途中做一些零敲碎打的活,却没想到童贯竟然会为他送上一顿大餐。昨夜他们得到千余骑兵前往马岭设伏时,顿时意识到一个好机会来了。当时许贯忠、周云清、苏定三人便议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只待官兵进入设伏地时,再发动突袭。寅时末,便在官兵进去一刻多钟后,周云清与苏定各率一千骑兵两面合围,迅速封锁了那个鞍型的出口,官兵根本来不及做出反映,便遭到一营的屠戮。段鹏举匆匆整好盔甲,还没上马便被苏定的“霹雳”一刀割喉。也是马岭那个地形太好,到结束战斗时,竟没有一个官兵突出鞍口的封锁线,除战死之外,其他全部被擒。
且说童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督促着大军一路急赶,又走了数日,前锋到达了濮州济州交界一个叫做夸河镇的地方,眼看着距梁山不远,又兼连日赶路,下头官兵怨声载道,大军便在这个小镇驻扎下来。
而由于在济阴城外粮草被烧大半,后来虽就地补充一些,但此时已经显不足,童贯这次再也不敢派出小股部队,便着许州都监李明带本部人马前往济州督粮。而许州军队当日被一场夜袭,所剩也只一半,李明本不愿去,但童贯说其他部队要留着打战,你五千人催粮正好,他无奈何也只的上路了。
济州的粮草屯于合蔡镇,李明带着部下急赶一日便到了,也不敢过多停留,第二日一早便押运起程了。紧赶慢赶直到中午时分,运粮队才走了三十里
路到了一个霍家集的小村庄,李明看看日已正午,便命令队伍歇在村里埋锅做饭。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李明刚刚端起饭碗,还没扒几口,便见一个探哨急急的跑进来禀报说,庄外来了很多不明身份的骑兵。
李明一听大惊,立即想到可能是梁山的人马,他赶忙放下饭碗,匆匆的到了村外,果然见四边烟尘滚滚,数千骑兵从四面合围过来。
完了!落入包围了!李明哀叹一声,赶忙退入村子里,命士兵把运粮车拉出来,把村子的各个出口堵住,勉强形成一个简易的防御工事。
片刻之后,那些不明来路的骑兵便把村子围成铁桶一般。李明立在村口看去,却见数千骑兵整齐立阵于外围,竟然一点异响也没有,只有那明亮的板甲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真是梁山草寇练就的骑兵!李明心里正惊诧之时,却见前方阵中出来一骑朗声叫道:
“在下梁山许贯忠,请李明都监一见。”
果真是梁山骑兵!这那里是什么草寇!李明叹息了一声。这时见对方竟然不攻打,却请他对话,心想自己反正没有胜算,不如去听听其有何说道。于是他拍马出村,遥遥的问道:
“在下正是许州都监李明,不知这位许先生有何指教?”
“李将军果然是有胆色的男子!”
许贯忠见李明竟然一人单骑出来对话,不由的赞叹了一声,随后便坦诚说道:
“李将军既愿前来,在下便直言相告,足下五千人马已经在我包围之中,我可以实言相告,你等绝无突破可能。梁山庄园当下诚邀天下豪杰共创大业,李将军也是一身本领之人,若是愿意加入我们庄园,在下代表我家小官人大力欢迎。”
原来是来劝降的!李明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心里翻腾了起来,他想着:不降必死无疑,若是降了为官数十年便成为了一场空,家眷财产在朝廷打压下定然无存。
“李将军若是担心许州的家眷财产,却大可不必,只要当下写一书信以我,数日之内必完好无损取上梁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