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却被段常喝止住。关胜气愤之下,愤然离席而去。宣赞看了看左右,叹了一声,也跟着去了。
当夜子时,柯庆领数千军士,偷袭梁山大营,不想大获全胜。梁山官兵全无防备一触即溃,纷纷通过水军接应逃入湖中,退缩到水泊中去了。官兵连番大胜顿时士气大振,那柯庆风头更是一时无二。而关胜在得知此事之后,便把自己关在营帐里,再也不出一步。他在心里哀叹,这般明显的诱兵之计也看不出来,官兵已经不可药求、祸在眼前了。可是他也清楚军中再无自己说话的地方了,便吩咐唐斌、郝思文看好后寨,随时准备撤退。
且说段常见一日一夜之间连续两场大胜,贼寇也已赶入水泊,一时间信心暴涨。他一面把中军进至湖滨,一面派人着济州官府准备船只,只待一鼓作气攻下梁山班师回朝。至于关胜、宣赞之流已被他确认为无能之辈,只令其留于老营,看守后路。
不觉过了二日,济州各府县凑了百余条大小船只,带着丰盛的物品前来军营犒劳。当下双方欢聚,段常、柯庆诸人在当地官员的吹捧下,得意洋洋大醉一场。
不料当天夜里,一众官兵正酣睡之时,却见后营突然火起,随即四处喊杀声传来。段常惊醒时还以为是士兵酒醉闹事,待柯庆惊慌失色的闯进来,说是贼军袭营方才大惊。连忙问道:
“贼兵从何处来!”
“却是后路!”柯庆赶紧回道。
“后路!”
段常怔了一下,随即说道:
“那边不是有关胜、宣赞千人把守吗?贼兵怎过的来。”
“坏便坏在这两人身上,这厮定是眼红我等功劳,恶意放了贼兵过来,便是降贼也是可能。太尉眼下势头不妙,赶快离开要紧。”
柯庆早已想好替罪之人,说罢拉起段常便往外走。段常一时慌乱无措也便跟着去了。
这时大营之中已是混乱不堪,前是大湖后有重兵,官兵被围其中无处可逃,个个哭爹喊娘。那段常见此情景顿时心惊肉跳,倒是那柯庆却有如神助,他护着段常一路冲杀,竟然没有一合之敌,渐渐的带着数十骑冲出了重围。
“这厮此次回京怕是要升官发财了。”
黑暗之中,一骑立于营口看着仓皇逃窜的柯庆等人揶揄道。
“若不把这些恶狗放回去,怎留的下关胜那头猛虎,小官人岂是吃亏的人,早早就把账算好了。”另一个打趣着回道。
“大功告成,休管那些鸟人,吩咐兄弟们收网。”这时又响起一个声音。
随即便听号炮声响,只见官营周边、岸边水域灯火通明,数千官兵被团团围在当中,犹如网中之鱼。
且说关胜这两日来日夜难安,这天夜里突听的前边喧哗,便知不妙,赶忙起来便要带兵去救,却被唐斌、郝思文阻止。
“哥哥为何还执迷不悟,这些禁军那个把你当作人看,今晚官兵败局已定,无论你作何努力,恐怕都是替罪之人,如今早谋退路才是,那管的他们死活。”唐斌当时便喝道。
“无论如何,那里还有我带出来的数千士卒,不尽一份力心有不安。”
关胜心有牵挂,便着甲提刀来到寨前。不料想前头火光通明,一排军士黑压压的立于那里,数员将领立马在前,当中一位正是那日与自己大战一场的史文恭。
“哥哥,这那里能过的去,休要让下头的兄弟白白送死,先且回营,小弟有话相告。”这时郝思文又劝道。
关胜知道自己想突破梁山军阵已是万难,他长叹一声,只得听了郝思文的劝说,落莫的回转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