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言听计从。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杨尘既成了徐广道的弟子,便本应不该违抗师命,同时也为顾忌徐广道的诸多难言之隐。
这徐广道法力通天,深不可测,能成为他的弟子,继承他的衣钵,杨尘心里那是欣喜异常,能被他徒儿徒儿的叫唤,这缥缈宗可只有杨尘一人,只是杨尘不知徐广道让他继承的是怎样的衣钵。
这时,徐广道看了一眼浴桶中越发乌黑的浴水,又看向一脸淡然无事的杨尘,问道:“徒儿,此时你这身体感觉如何?”
杨尘微微感受一下身体,发觉并无不良的异样,不知自己为何要泡在这种乌七八黑的浴水中,但泡在里面却有种难以言明的舒畅之感,全身上下尤为生机活力,似有枯木逢春之意,道:“师尊,我这身体好的很,只是有点头疼脑涨而已。”
徐广道看着杨尘此时的模样,以为已无大碍,道:“无妨。幸好当时,为师及时将你体内四处肆虐蔓延的魔毒封住,未有让魔毒过分侵害你的五脏六腑,丹田神识,要不然,你不死也成废人。如此封住魔毒不是长久之计,为师便集数百种上等灵草药而配制出这一桶药浴水,极有祛魔化毒之功效,用以祛除你体内的魔毒。你药浴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浴水也被你体内排出的魔毒侵染成了黑色,看来这祛魔毒的药效真是极佳。”
徐广道颇为自得,但很快又微皱眉头,道:“只是那个天煞血魔好生歹毒,竟是天煞血魔一族中极为高阶的魔种,你这只一次药浴是万万不行,至少须要三次药浴,每次药浴不可低于三个时辰。如此这般,你体内的魔毒方能全部祛尽,若是祛除不尽,便大有可能发生魔变,一旦魔变,你便如同那天煞血魔一般失了人性,阴险狠毒,嗜血残暴,只有一死了之方能罢了。”
杨尘越听越胆战心惊,暗叫倒霉,本想去浣影阁欣赏美人,却不曾想竟一头入了邪魔的怀中惨遭毒害。如果没有徐广道,他当下的师尊,真不知自己会死的多么凄惨。
徐广道见杨尘脸上的惊恐之态,却哈哈一笑,安慰道:“莫怕,有为师在还怕什么,你只要听为师的安排,定会药到病除。”
虽然徐广道这样说,心里却仍有一丝忧虑,而杨尘听徐广道这话也算几乎镇定下来,不再过多顾虑。
徐广道再次用意念查探了一下杨尘,果真杨尘并不大碍,只是背脊上的伤痕还未痊愈。
其实,杨尘昏迷之时,徐广道便用意念对杨尘的身体从头到尾查探过一次,当时一探,徐广道惊愕非凡。不仅因那天煞血魔在杨尘体内留下的魔毒近乎要了他的命,更因杨尘的体内所蕴有的混沌之气。
杨尘既有混沌之气,再加上又能听懂徐广道特地所弹的曲子,这些便让徐广道彻底动了收杨尘做弟子的心思。徐广道心想:“真是老天开眼,又让老夫收了一个得意的徒儿,纵使老夫死了,也能含笑九泉,死而无憾了。”
这时,静瑶竟来了,俏脸上带着矜持,带着焦虑。
徐广道见到静瑶,便道:“杨公子就交给你看管,至少过一个半时辰才能让杨公子出浴。”然后看向杨尘道:“杨公子你好生药浴,老夫多年来积蓄的灵草药都用完了,不得不去外面再买一些。杨公子,老夫去去就回。”
杨尘听这话,心里感恩愧疚。等徐广道走了,杨尘看向静瑶,几分不好意思道:“静瑶姑娘怎么来了?”
静瑶没好气地道:“谁才想来呢!要不是老头子央求我来,我才不来,在尘缘峰可比在这看你好。”
杨尘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一上来她就这般没有好脸色,脸上蕴着一层羞恼,话说的有些刻薄。杨尘道:“静瑶姑娘,我哪里惹到你了?”
静瑶姑娘脸微微一红,心道:“他去青青楼fēng_liú与我何关,我却置气于他,可是,这人实在令人生气!”
静瑶又是尖酸地道:“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就只知道想美女佳人,找美女佳人!”
杨尘一听,似明白起来,暗道自己糊涂了。那徐广道要静瑶过来看管自己,定会将自己的遭遇说给她听,至于是不是全说,便不知了。杨尘想明静瑶生气的缘由,便几分厚颜道:“静瑶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静瑶皱眉道“圣人都说:食色性也。况且我去那青楼只是喝酒,欣赏几眼美人,并无下流的想法,不是你想得那样。”
静瑶却不以为然,冷笑道:“你们这些人就只会拿圣人的话遮丑,什么样的好话都能说,却做不得一点好事。你若不去青楼,又怎会被那个天煞血魔算计,中了它的魔毒。你这分明就是活该。”
杨尘未想静瑶竟如此执拗,以为会不与他斤斤计较,得过且过,但眼下,静瑶过于尖酸刻薄地说他,杨尘突然一时窝火,情绪几分失控,恼道:“静瑶姑娘,我去不去青楼与你有何关系?我自己倒霉活该是自己的事,你管这么多作甚?”
静瑶一时惊愕失色,心生酸楚,顿时双眼泛红,转头就向外走,并道:“再也不管你,若管你了,我就去死。”
杨尘心中气恼更大了些,双眼布满血丝,怒道:“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静瑶听罢,直跑到院中,坐在那石桌旁的石凳上娇躯乱颤,脸上梨花带雨,抽噎不止,心里恨道:“自己活该被骂,他这种鬼迷心窍,不可救药的人,我管他作甚!”
照平时看,杨尘心性不坏不怪,谦谦君子,温文尔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