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的早膳卖的很好,张悦跟孙石头两人虽然累,但每一天都干劲十足,丁义雪放在大堂里卖的各色面条也火了起来,几乎每一天都供不应求,于是又去订做了两台摇面机。
因为聂荷花临近生产,家里主要围着她转,也不能全身心投入到制做面干的事情上去,所以面干每天都是限量卖,抢完为止。
赵掌柜的女婿,江同跟着丁香学了不少面的做法,生意在当地也渐渐展露头角,丁香跟丁义雪商量之后,便给了他们一个摇面机,教他们自己摇面,赵掌柜为此很是感激丁香的慷慨相助。
丁义雪完全奉行丁香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她能卖面干赚钱本就靠了丁香,丁香说这生意让赵伯的女婿做,她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何况又不是在一个县城,更是没有任何影响。
而这时,潘冬找上门来了,开门的是赵录,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转手就把门给关了,让潘冬连个屁的机会都没能放。
“阿录,谁啊?”
姚妈妈正在前院打扫卫生,看到儿子脸色气愤,问。
赵录咬了咬牙,道:“是那个潘冬。”
“啊?”姚妈妈一惊:“他……他找上门来了?”
“恩。”
赵录刚一点头,就听到外面呯呯呯的敲门声,还有潘冬的嚷嚷声:“你这狗奴才咋回事啊,懂不懂规矩,信不信我叫秀兰卖了你,连我都敢关在门外,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他一副大老爷的姿态,俨然把自己代入到这个家男主人的角色里。
赵录气得脸色发青。
他不气潘冬骂他狗奴才,气得是这人居然不要脸的喊夫人“秀兰”,如何亲昵的称呼,叫人听到了,没什么也要认为有什么了。
“娘,要不我跟爹出去把他打一顿?”赵录说。
姚妈妈嫌恶的皱起了眉,看着赵录说:“你先别冲动,守好门,别叫人趁进进来了,我去找夫人。”
这个时辰,苏氏大多都在作坊里。
姚妈妈扔了扫帚,便往作坊跑去。
赵录瞪着关紧的大门,敲门声还在持续的响起,心里的火气一阵一阵的往上蹿,他叫来赵正,看着前院,自己拔腿就往后院跑去。
“诶,阿录,你干啥去?”赵正问。
赵录头也不回的说:“我找二姑爷。”
那潘冬就是个无赖,二姑爷气场强大人厉害,肯定比他跟爹强。
丁香不在家,赵录便直接进了院子:“二姑爷,二姑爷!”
“什么事?”
一般什么要事,没人会跑来打饶他,封翌珩一听赵录的叫喊声,忙出了房间,问。
赵录站在院子里,看着从二楼走下来的封翌珩,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脸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趁的他像是天神下凡,无暇疵的五官线条冷硬,那双醉人的眼眸,似乎拢尽天下孤傲之气,轻轻一扫,犹如劈天烈火叫人心生畏惧。
赵录心生敬畏,又眼含崇敬。
在封翌珩有些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时,赵录这在过神来,忙道:“潘冬来了,一直在门口敲门,我娘去叫夫人了,可奴才又怕自己搞不定,让夫人吃了亏,所以想请二姑爷去看看。”
赵录觉得,自家二姑爷其实什么都不用干,光往那门口一站,保管那潘冬不敢多放一个屁。
“好。”封翌珩舒展眉头,点了点头,跟赵录往前院去。
刚到半路,便跟苏氏碰了个正着。
“娘。”封翌珩唤了一声。
苏氏脸色不太好看,点头应了一声:“恩,封封你咋出来了?”
“娘你去忙吧,门外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封翌珩说。
苏氏愣了一愣,见封翌珩面上那漫不经心的慵懒神色,仿佛潘冬的嚷嚷根本算不上事,忽然咧嘴笑了起来,不客气的道:“成,那我就走了啊,你当心点。”
“好。”封翌珩简单的吐了一个字,目送苏氏离去的背影,然后往大门走去。
要按着他的性子,待凡敢挑衅自己的人,下场都是一个死,可是在这里,他也不敢轻易的任意妄为,潘冬要是这个时候突然死了,以自家娘子那激灵劲,难保不会有所怀疑,毕竟目前来说,跟潘冬最不对付的,就是他们家了。
还是低调些好。
“肖文呢?”忽然,封翌珩问赵录。
赵录想了想,道:“奴才不知道,吃过早膳就没有见过他的人了。”
“恩。”封翌珩冷漠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一会等他回来了,叫他来找我。”
“好的,二姑爷。”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大门口,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敲着,大有不开门,不走人的架势。
“开门。”封翌珩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赵正回头,愣了一下,赵录立即二话不说的上去把门打开。
潘冬正倚在门口,门一开,他整个身子便往里倒,摔在了地上。
“唉哟!混蛋,找死啊你,开门不会说一声啊。”潘冬揉着腰,骂骂咧咧的坐地上爬了起来,刚抬头,便撞进一双深如寒潭的眸中。
锐利如刀,冰冷刺骨!
潘冬的话,突的卡在喉咙口,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叫他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是谁?”
封翌珩懒得搭理他,目光淡淡的从他脸上扫过,明明头顶是炎阳高照,可他却有种从冰水里浸过一通的感觉,寒气从脚底板升到头顶,几乎将他的血液都冻住了一般。